她伏在假石旁异常警惕,觉得他能干出那种不礼貌的事,现在和对面这个人密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就让她知道知道小卷毛又想怎么对她们使坏。
可中间偏偏夹了一条涓涓小流,不足以叫之结冰的温度,恰好将扶岐的话消解了一大半。
她努力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只隐约听见个……傅……报仇……
他好大的胆子!
“你这是?”
凌厉男声穿透静谧,打碎维护良好的和平,从温泠月背后闯入。
她起初没听见,直到察觉到身后莫名有一阵阵的寒气,对方又加重了些音量。
“温泠……唔……”
傅沉砚被她猛地搂住并捂住嘴时才反应过来。
双眸瞪大,震惊地看着这个动作忽然像风一样的娇小姑娘,鬼鬼祟祟像小偷一样躲在这破石头后边偷窥,怀里还抱着一包东西……更像了。
刚想挣开,反驳的话却被温泠月一下子止住,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被强行压在这个奇奇怪怪的假山背后。
“嘘,千万别说话。”
她手向不远处的亭子指了指,故作玄虚道:“那个坏人在密谋坏事,我们得好好听听,可不能再被他……”
她话说一半,脖颈忽然僵住,连同扼住男人脊背的那条胳膊都变得滚烫。
怎么是傅沉砚!
她现在松手还来得及吗?
方才情况紧急,她只知道有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叫她险些被对面那两个人发现,这才赶忙止住,根本没留意这人是谁啊。
可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她松开也不是,继续搂着也不是。
大抵这男人也明晰了现在的局势,这才没有大张旗鼓的挣开她凶她吧。
紧张只在短短一瞬,觉出男人虽然老大不高兴但也没有明目张胆的骂她后,她也变得放肆了起来,只是忽然想起他似乎威胁过他不许太过亲昵,这才掂量着将胳膊离他脊背远离一分。
保持着不让他被小卷毛等人发现的程度,她和他就悄悄躲在这颗不大的石头后。
傅沉砚其实不太明白她的所作所为。
对面两人的勾当他看得大差不差,似乎连扶岐大抵会说些什么也不用多想。
他本就不再打算对他留有情面,这场千岁宴不过是父皇对扶岐的尊重才特邀他前往,可有些人偏偏不明白。
而他现在竟然……
竟然被温泠月拉着躲在这里偷窥!
他堂堂禹游皇太子,什么时候做过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什么时候他想知道些事还要靠偷听了?
实在是……实在是……
目光落在温泠月淡如粉樱的身影上,连抱着那包东西的手都有些颤抖。却还是保持了一个短暂的尺度,克制地压着他,而没有碰他。
不错,似乎还记得画册那天他交待的事。
除了杂室那次。
傅沉砚烦躁地晃晃头,想将什么晦气事甩开一般,再睁眼时眉目冷淡,一如往常。
“你可还记得你的身……”不爽地开口,却又被堵住。
一个软软的甜食将他未出口的后半句话一块被咽回肚,少女做这事时甚至都没有回头给他分一个眼神。
“喏,殿下,您让我拿的吃食,小声些哦。”她聚精会神,神情紧张不善地瞪着扶岐,还不忘怀中的桂乳馍馍。
她算是知道了,傅沉砚说找她,结果去的地方二话不说只给了一包馍馍,这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傅沉砚眉心皱成一团,对嘴里的外来之物异常排斥,狠狠将之拿掉后端详良久。
不满道:“谁跟你说要你拿了?”
她没听清,却疑惑地回头指了指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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