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母亲才是父亲最后的软肋。
在疝气灯昏黄的光圈下,浑身长满褐色长毛的父亲,渐渐地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爸,”我这一声爸喊出口之后,喉咙便瞬间就哽咽起来了,我努力地将已经储存到了眼皮下面的泪水给忍了进去。
最终,那些没有从眼睛里面流出来的泪水,全都涌入鼻腔之中。
所以,此刻鼻头正酸得难受。
但是,父亲却比我想象的更加淡定。
他慢慢地爬向我们,大概在距离我们有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看着浑身是毛的父亲,指甲很长,但是指甲缝里面却很干净。
身上的长毛也像是时时都在打理的样子,没有任何的打结。
父亲的嘴巴动了动,但是没能发出声音来。
几个月前,我才在手机里面与父亲视频通话过,那时候的父亲还是一个正常人,怎么仅仅过了这一段时间,父亲就面目全非了呢?
我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但是又不敢表现出太多的悲伤出来,生怕会影响到父亲的情绪。
“爸,您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说着,就想靠近父亲。
但是,父亲很明显地一惊,随后便往后挪了一点位置。
看到这样的情景,我立刻就止住了脚步。
这个时候,父亲突然将朝着我伸出了手来。
我看到了父亲的手中,居然是一张小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