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分开,又走来。
第67章 养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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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侍郎老年深沉, 但涉及内心隐秘信念,瞧见太子亲临,一如程削被拿捏绝境, 他的软肋亦被抵住了似的, 就算不狗急跳墙,也慌了一些,因为他认为太子来者不善。
定然是发现了小殿下的身份,这才紧追不舍。
不过他身边的女子是?
衣着倒是不鲜艳,不事奢华,但布料精灯,灰白素雅,如紫罗流光融了人间昏暗, 体态秀俊, 步伐走动间,婀娜而克制,腰间如若滴血的红玉血佩少有摇晃。
吴侍郎虽是王都官员, 但武将不比文官,从前多在外地驻兵守城, 且心里有鬼, 有心避人耳目, 跟王都权贵交往不多, 能为宋利州牵引那位权爵, 也是审时度势的结果。
当年回王都述职, 他也算远远见过奚玄一次, 对方当时刚从刑部入凤阁, 两边事务繁多,忙得不见人, 那次远望,他只觉得对方身量纤薄,面白冷淡,在宫中苍雪累累下尤显得清冷,一眼扫过,对方已入宫门红墙。
那会,他还瞧见马车下面以书童身份沐浴风雪送别她的太子。
太子变化很大,唯有死人是不变的吧。
不过论权贵,别的人当真认识不多,可他有眼界啊。
这个女子一出现他就惊疑了。
太子身边的女人不多,听说后院亦无姬妾,常年在外办事,更不会轻易带女眷,所以此女是?
又是什么样的身份担得起这般姿容气度。
吴侍郎疑心重重,不敢显露,也看出太子不愿声张身份,不然外面百姓也会知道对方驾临。
其实可以理解。
储君身份贵重,去了任何一地办事都得隐藏身份,一旦暴露,引来谋逆之人与外敌盘算,暗中刺杀,那可是于国本不利的大罪。
所以之前这人去过任何一地,能被人所知的时候,其实本人已经离开该地。
这也算是各地官员主动或者被动瞒着的事。
在这,吴侍郎也不至于犯这样的错自寻死路,于是上前招呼。
言洄礼教毕竟在,目光收回,看着吴侍郎也算客气,并不端着太子身份架子颐气指使或者冷待人家。
毕竟是寿宴。
他还带了贺礼,已差下属送去。
吴侍郎并不好礼,因为心里藏着事,反而不理解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明知小殿下身份才这么穷追不舍,那一定也能察觉到自己跟宋利州乃至温廉三人的戏路,自然也该一并问处,左右如今儋州在他掌管之下,随行人马兵强马壮,高手如云,明明可以拿下....是因为缺少关键证据吗?可他办其他官员也是雷厉风行,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啊。
他只能故作欢喜谦卑收下了,一边要安排人去最珍贵的正厅。
“多谢公子....您身份贵重,请随我....”
吴侍郎不好唤殿下,刚用公子身份代替,却见言洄神色微变,嘴角下压,似乎不太开心,淡淡纠正他,“吴大人唤在下辛夷即可。”
“我看这里正好也有玉兰树,恰如其分,不如我就在这里吧,还有位置吗?”
“如果实在没有,就让他们去那边,我在这边。”
他们,是谁?
一同来的下属都不敢看另一位的脸色。
吴侍郎转眸看去,拿到那位女子清冷静默,不言不语的,似乎也没什么主张,但....必然是容不得他人为她主张的人物。
她在太子殿下面前没有任何卑弱姿态,反而是一个眼神都没给,倒是随着“公子”跟“辛夷”的字眼提及,瞥了那玉兰树,又转眸瞧过那边侧身对身边张叔低语的罗非白。
不咸不淡的。
“是,那这位姑娘是?”
本该是“夫人”或者“妻子”,但....两人没对视,也没看对方,都敛了眼神,看着别处,几乎前后回答。
言洄:“朋友。”
女子:“不熟。”
两人都对这段关系讳莫如深,不愿在罗非白面前提及,倒是难得在这件事上取得一致,不用事先商议,就是说法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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