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狡满眼都是对奚玄的不信任。
韩柏恨不得早点把这麻烦送走,在一旁劝了劝。
突狡一看奚玄一来就清冷坐着的菩萨脸就生气,心生厌烦跟嫉恨。
“本殿下若是在路上遇袭,你们谁能负责?而且奚玄你带的人能有多少?还有一些文官,连着你自己都是软趴趴的,真遇到事,跑得还没本殿下快,你们能保护本殿下?”
常年头戴“软趴趴”这个头衔,甚至有不少人暗暗可怜周姑娘,忧虑后者将来生不了孩子,这等编排,奚玄都淡然了,手指敲了下桌子,免得韩柏跟蔡寻等人为自己说话,她对三皇子提了齐将军几次出现在城墙上的事。
“不管袭击殿下的人是谁,是朝中谋逆者还是外敌羟族,假设现在三皇子您在拢城的消息已经外露,以三皇子您的重要程度,羟族那边必想掐断陛下子嗣传承的路,引起朝廷动荡,基于此,殿下现在因为下官所带的人马不够而不走,那下官也只能自行带人去湘城搬兵过来,确保殿下有足够的防卫再启程回城。”
“事不宜迟,下官现在就走。”
奚玄站了起来,突狡脸色变了,立即喊住了他,“等等!”
“你是想带着兵自己逃了?把本殿下留在这?”
奚玄看出了他的摇摆跟自利的性子,道:“殿下此前受了惊吓,吃了哭,内心有所顾虑,我等都能明白,现在自然得为打消您的顾虑而努力,殿下也不用着急,这一来一去也就十天半个月....”
她还没说完,被处处压制,且意识到自己被牵着鼻子走的突狡不耐烦了,打断了她,暴怒道:“你懂?你懂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你,本殿下会被外派到外面受苦?结果还被袭击了,差点被杀死,一路逃亡,从....到....一点吃的都没有,到处都是草原,饥寒交迫,饿了好几天才感到拢城,本殿下可是天家血脉,却受此苦,你懂什么!”
啊,这还真是未曾料到。
旁人只知道三皇子遇袭,却不知道后者逃得这么狼狈。
韩柏也不知道,估计是突狡觉得丢人,不敢说,毕竟说了也弥补不了什么。
他这人好大喜功,好面子,根本不愿意把这样的狼狈广为人知。
其他人刚想说什么,却见奚玄猛然抬眼,面露凝重,问:“你刚刚说你这一路上没有任何吃食?”
“难道本殿下还会骗你?这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韩柏皱眉了,但有人思绪比他更快,且幡然变了脸色。
“韩将军。”
韩柏看向她。
奚玄:“请包围这里,现在开始,谁都不许离开府邸,不许往外传讯,也不得将此事外泄。”
突狡错愕,刚勃然大怒。
奚玄扶着桌子揉了眉心,“户部记录,拢城外地界草原,有至少500户的牧民,以殿下刚刚提及的逃亡路径,少说也有百户牧民放牧游猎,正是春时,土地复苏,草叶繁茂,该是放牧的好时机,不可能遇不到牧民跟牛羊。”
“若是一次都没遇到,只能说明他们出事了。”
出事了....谁让他们出事的?
奚玄看向韩柏,提到两个字。
“战马。”
在这时,没有几个人顿悟她提到这个字眼的隐意跟骇然,唯有韩柏跟言洄瞳孔都震动了。
不好!
韩柏猛然从衣内抽出一张简略的堪舆图。
“暗人入关,化整为零,暗中夺下战马,以其骑乘能力,上马既成骁勇骑兵,以骑兵悄然猎杀牧户,伪装其身份占有牧场,将战马潜藏其中躲避侦骑调查,再图谋机会——攻击此地!”
“关外入口哨防营,哪怕有三千守将镇守,一般几万羟族大军未必哨塔,那边也有机会跟时间放哨给拢城跟湘城通知军情,两城既可布防应对,但!哨防营不会提防牧民以及从关内杀来的骑兵团。”
“所以,哨防营一旦被迫——羟族大军必然入关,而我双城并未得知军情!”
韩柏一拳砸在桌上,面目刚烈,“大战已至!”
“奚公子,殿下,你们快回王城!途径离城既请离城调兵增援我们双城.....”
突狡都吓懵了,脸色惨白,想要反驳这两人突如其来的推断,可又找不出反驳的观点。
蔡寻不是无知之辈,他可太知道这种事大有可能了。
“这等狡猾歹毒的计策必定出自那岱钦.朝戈!此人乃恶鬼!”
羟族视为战胜,于中原百姓自然是恶鬼。
蔡寻等人恨不得食其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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