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曦原本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可慢慢的,也知道了。
她满是震惊,想要找到二皇子来当面问清楚:先前还未择选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择选了旁人当正妃也就罢了,她还能愿意相信他是迫不得已,可现在他是怎么回事儿?
要说裴月曦蠢?
那肯定不可能。
哪怕裴家上下都十分宠爱她,可她能在京中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当然不仅仅是她长得好看这么简单。
至少她是有真才华的——琴棋书画精通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学习能力如此强的人,她又不是书呆子,怎么可能不懂人情世故?
甚至她是最为精通这些的。
哪怕裴家内并没有什么宅斗之类的,可她也无师自通了。
她原来就感觉自己受了委屈,明明想象中的正妃之位,夫妻恩爱的画面没有了,自己成了侧妃,结果二皇子还只对没有进门的姚氏献殷勤?
这让她如何能忍!
她可是从来都被家人捧在手心中的!
她能为了二皇子忍下了当侧妃的委屈,那是因为爱恋,可一旦她发现这份爱恋掺杂了其他,她立马就能为了自己而爆发出无人能预估的力量来!
裴月曦面色冰冷地看着回禀这件事的锦绣。
姚氏?
呵,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裴月曦抿唇,淡淡道,“我递牌子进宫。”
宫里是没有梁贵妃了,可还有皇后!
她作为侧妃,皇家玉牒上有名有姓的人,她当然是要为了自己的利益找人给她撑腰!
于是,次日一早,裴月曦就进宫了,找到皇后一顿哭诉,说自己的委屈,说二皇子的冷落,总之,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她全然都没有顾及!
很快,宁安帝都知道了这件事,看着在御书房里议事的镇平国公眼底都露出了一抹同情来。
他出了个糟心儿子,对方也出了个糟心闺女。
真可谓是同病相怜了。
等议事结束,宁安帝让镇平国公留下来,跟他私下里说了这件事——但也表示,既然婚事一定,两个孩子还是要好好过日子的。
镇平国公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心下长叹,面上也郑重应下,回府之后就让镇平国公夫人去一趟二皇子府,找裴月曦聊聊了。
二皇子自然是被召回了宫中,宁安帝亲自教!
直接揍了一顿,次日还得继续去服徭役!
经过这段时间的服徭役,二皇子原本细皮嫩肉的模样都有了很大的改变,毕竟是每天都顶着风雪在搬东西——现在北疆虽然安稳,但他们还是要继续准备粮草等东西运过去的。
那东西自然是要苦力搬的!
普通百姓来是为了赚钱,二皇子这般的犯人,就是为了服刑,待遇自然也不同。
不至于说真的区别对待他,但也真将他当成了犯人——就是不区别对待才难受。
毕竟犯人的待遇,哪怕不是虐待也是虐待。
每日都只能穿着单薄的素衣过来搬货,毕竟运动了之后自然而然就热乎了。
普通百姓过来做工有时间限制,还有保护手脸的防寒膏,可他们什么都没有。
普通百姓能无限量喝驱寒的姜汤,他们却只能喝两碗。
普通百姓能有三餐带肉的饱饭,他们却只能有两顿稀粥,一顿白饭——真白饭,没有任何菜,咸菜都没有。
而且米饭还是那种掺了沙子的,一个不注意连牙齿都崩掉的那种。
就这,还是好的了。
过去就服过徭役的犯人跟二皇子搭话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是多谢了他,不然,这些待遇他们都没有。
往年冬天服徭役,他们这些犯人很多都会活生生冻死!饿死!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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