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佘龙怒道,“我说怎么下着雨窗户却开着,应该是刚喂下药就见我们来了,跳窗走的!”
严律点头,赞同佘龙的想法:“你从得知有他存在到赶来的路上花了大概多长时间,在到达前都把这茬儿跟谁说过?”
佘龙想了想,面色难看:“除了当时在老棉病房的大夫和黄德柱外,我只跟带过来的这几个妖说过,哦对,还有大胡。”
“对,是跟我说过,当时我在医院呢,”胡旭杰也说,“我从医院出来就直接去找严哥了,而且小龙跟我说的时候根本没跟我说过这小孩儿的住址,我就知道有个澡堂的小工,老棉要是不醒,我连这茬都不知道。”
佘龙和胡旭杰大概说了一下互相的时间节点,佘龙打电话告诉胡旭杰这事儿的时候就已经出发在路上了,胡旭杰接到电话时刚出病房打算找严律,按时间来说应该赶不过来。
严律在屋内走了走,随手翻动了些东西,咬着烟道:“这屋里基本没有灵力残留,也没什么打斗的痕迹,给这小孩儿灌下快活丸的无论是人是妖,他应该都认识,是自愿开的门。”
“哥你来之前我没敢乱动,现在检查检查?”佘龙询问严律的意思,见严律点了头,对带来的妖使了个眼色,几人立刻在屋内四处翻动。
胡旭杰皱着眉在角落里站了一会儿,也跟着开始在屋内的边边角角找起来。
“祖宗,”邹兴发在严律身边儿低声道,“老棉回来怎么没送我那儿去?我弄了些镇痛的药,回头给他送过去点儿,寄生过后挺痛苦的,到时候酌情吃点儿也是好的。”
严律看他一眼,“嗯”了声:“你除了族里的事儿,还得操心雪花,我已经给老棉拔了孽,在哪儿养都差不多,就没好再给你添活儿。”
邹兴发疲惫地笑了笑,神情有些伤感:“都是老伙计了,老棉这样我心里不好受,还不如放我那儿呢,我也算能帮点儿忙。”
“你没事儿跟他聊聊,省的那老小子多想。”严律漫不经心道,“你什么时候给他打的电话?”
邹兴发听出严律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也不生气,想了想平静道:“差不多是大胡走后半个小时,我出来吃早饭,顺道问问老棉情况。就在医院门口的那家卖汤包的店里吃的,老板肯定见过我。”
时间对不上,严律的表情瞬间松了不少,点了个头:“知道了。”
邹兴发还要再说话,却听那边儿胡旭杰“咦”了一声。
严律循声看去,见胡旭杰从衣柜最深处的一件儿衣服里摸出了个什么物件儿,捏着先是自己看了看,继而举起来紧张地喊了一声:“严哥!你看这个!”
他手里捏着的是一枚闪着寒光的钉子。
严律一愣,上前一步将这钉子从胡旭杰手里拿走,反复看了几回。
“怎么?”佘龙注意到这边儿的情况,放下手里的搜了一半儿的包。
胡旭杰面色苍白,咽了口唾沫:“之前我们在求鲤江的时候被几个孙子暗算,当时他们丢出来的也是钉子,我看和这个很像。”
“不是像,”严律冷声道,“就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当时袭击咱们的可能就有他,”胡旭杰急道,“看这样子,应该是有人在他背后指使,现在又来灭了口……知道他的住处,他又认识,有组织有规模的……”
一个妖恍然道:“难道是翅族?”
这话一出,屋内登时气氛大变。
胡旭杰怒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翅族的没好东西!”
他这发言多少有点儿歧视,翅族在妖里的名声一向不怎么样,到了封天纵这辈儿更是混乱,老棉三五不时就得插手管一管。
前几年闹得凶的时候还牵扯进了好几条凡人的命,严律出手废了好几个翅族的妖才算完。
“哥,你觉得呢?”佘龙没有轻易下判断,只先询问起严律的意思。
严律将手里的钢钉掂了掂,他对翅族的印象很不怎么样,不仅是因为这一族一直不安生,给他找了许多麻烦。
更因为当年淬魂闹得仙门和妖双方元气大伤,翅族也是大肆使用淬魂的那批妖。
这一支儿本就生性残暴,薛清极年少时遇到屠镇还差点儿弄死他的就是翅族,后来他斩去当时翅族族长之子的双翅将其废了,自觉报了心里仇怨,却没想梁子也就此结下。
靠着淬魂能力大涨,翅族祸祸了不少弥弥山的妖,也险些将薛清极带领的仙门同门屠杀过半。
严律对翅族的了解大多负面,但看着手里的钢钉,他仍觉得不大对劲儿。
这死了的翅族小孩儿是个混种,年纪也不大,之前也并未服用过快活丸,不像是会掺和进这些脏事儿里的孩子。
他迟迟没下判断,佘龙和胡旭杰也不敢打扰,互相递了个眼色,继续默默在屋内翻找。
邹兴发却忽然开了口,指着掉在地上的之前佘龙翻了一半的包道:“这是?好像是个记事儿的本子?”
包里不知何时掉出了个巴掌大的黑皮小本儿,邹兴发弯腰捡起翻了两页,眼神儿立即变了,迅速转手交给严律。
严律翻了几页,眉头慢慢皱起。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见没人开门,封天纵的声音不耐烦地响起:“不是喊我过来吗?我到了,赶紧的,这大雨天儿的你们是真不嫌烦啊?”
严律手里的本子上含糊地记录着几页买卖记录,笔记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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