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也成了一种奢望。
在不断的痛楚煎熬之中,裴烬渐渐觉得自己剥落了皮相,露出可怕的本相。
他为何不会死?
或许他本就是个怪物。
不,他不该这么想。
他只是恨。
好恨。
他恨裴珩,为何偏偏自视甚高,要将这个邪性至极的东西显露于人世。
他恨云风,面是心非两面三刀,冷漠残忍至极,不顾他们往日情谊,将他害到如今这般境地。
他也恨自己。
恨自己为何那么傻那么蠢。
为何轻信了旁人。
害裴氏满门惨遭灭顶之灾。
恨太浓烈,那种没顶的情绪和痛苦一起将他湮没。
最后他彻底平静了。
以至于他能够很平淡地接受,他右手被烙下荒神印,从今往后,再也无法拔剑。
而动手的那个人,是他曾经最信任的挚友。
痛。
实在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