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求生记[重生]

俄罗斯求生记[重生] 第7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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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全身痛苦撕裂变成碎片,内心痛苦无法忍受,只要我能勉强的笑出来,人们看到就会认为我还好,我的人生不错,痛苦不能分享,告不告诉别人没有区别,所以就算是假的也没关系,因为,对别人笑,并不难。
可是弗拉基米尔走过我与他之间遥不可及的距离,来到我面前,我终于不用徒劳地安慰自己,因为现在我不是一个人了。
我不想傻傻地笑,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把自己所有阴暗,长久以来见不到光的情感拿出来,捧到手里献给弗拉基米尔看。
他是那么温暖,犹如童话故事里被光芒照耀的骑士,挥动利剑,披荆斩棘,拯救被黑魔法诅咒的女孩。
我仰着头,看着弗拉基米尔一步一步走来,雨水反射出清透的光,顺着他精致的颧骨滑下来,在瘦削的下巴处凝住晶莹的水珠,没入黝黑的土壤,薄雾随着湿气而生,散落在每一片充满生机的嫩叶里。
他走到身前停下脚步,蹲了下来。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样子?”弗拉基米尔的眼珠不动,固定在一个地方,他用一种神经质的矛盾语调,声音低沉地喃喃自语。
勉强维持的姿势,在精神放松之后,被巨大的疼痛反噬,脊椎像是失去骨头,软软地向一旁倒下。我的身体没有力气,斜靠在坚硬的石壁上,头疼尖锐起来,密密麻麻的针扎在太阳穴上,好像锤子有节奏地敲击,一下又一下。
“你看,我不在你身边,你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弗拉基米尔仰着头,眼珠朝下看,以高高在上的态度,施舍着怜悯,他的嘴唇吃下一朵玫瑰般血红,脸上不见一丝血色,苍白至极。
我偏过头,错过了弗拉基米尔居高临下的批判。移动中不小心牵扯到某一处伤口,让人产生是不是肋骨折断,然后插cha进了其他的器官的错觉,冷汗与雨水从脸颊上留下来,伤口太多也会带来不少麻烦,分不清疼痛到底来自哪一处,没办法细心避过去。
我咳哧咳哧地穿着粗气,肺腔是一个破烂的风箱,呼吸仿佛在遭受酷刑。
弗拉基米尔微微摇摇头,他的视线没有片刻偏离。“你流血了。”他压抑着隐藏在平静面容下的蠢蠢欲动,语句流畅却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生硬无比。
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我眼睛下面,冰凉的触感像是雪山顶终年不化的坚冰,眼睛被刺激不停眨动,睫毛忽闪刷过他的皮肤。
他用食指擦过眼下。“擦不干净。”弗拉基米尔似乎疑惑地看着自己手指上暗红的血迹,没有放弃,他反复地擦拭那一小块区域。
不用说我也明白不论是双手上,脸颊上,脖子上,只要是看得见的地方,都多多少少沾染上血迹,要在物资缺乏,环境恶劣的情况下包扎伤口是很难做到其他部位干干净净,我理解他的洁癖,但现在脸上的小污渍并不是重点,他的阅读理解能力突然下线,主次不分。
弗拉基米尔较上劲,他不停地摩挲着,眼底下的肌肤很娇嫩,不一会传来细微的刺痛,我皱起眉头偏过头挣扎起来,一只手迅速地捏住我的下巴,他的力气极大,生生要捏碎我的下颚骨。
“别动。”弗拉基米尔声音紧绷,他有种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感觉,他的身体里似乎有两个人正在争斗,矛盾又柔和地纠葛着,让他的行为有种顺畅的突兀。
我被迫看向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被我忽略。弗拉基米尔的眼睛很蓝,没有被沉重的幽暗影响,清新的蓝色吸收最晴朗的天空,碧蓝的波浪,所有浅浅地蓝调都汇入他的双眼,明亮如新,永远不会褪色。
弗拉基米尔一点也不着急,动作慢悠悠地,好像此刻我们正坐在巴甫契特的花园里,微风吹过青绿的草地,一侧是花房,门开着,清淡的花香飘荡过来,布朗尼蛋糕搭配苦涩的白咖啡,让人更有食欲。
但是事实上,我需要离开这个地方医生,药物,或许还需要缝针,复位···雨水不断拉低皮肤温度,但身体却要烧起来了,我需要现代的抗生素,用酒精清洗伤口等等,总之,不是像现在这样,擦什么污渍?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么迷人?”弗拉基米尔擦拭着,血迹晕染,被他的指尖抹开,扩散到半边脸都是,根本擦不干净。
“你不肯放弃,挣扎反抗,从不向命运服输。你一定很疼,留了这么多血。”弗拉基米尔怪异地嘟囔,他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开始慢吞吞地抚摸我的脸。
“我一直在等,初次见面时你带给我的震撼。你肯定不会明白,此刻的你一半在绝望里沉没,一半鲜活的挣扎,好像在生命的最后才释放自己所有的美丽,刺眼极了。”他陷入疯狂,声音嘶哑得不自然,深深的狂热爬上他的脸,五官兴奋地扭曲起来。
我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诺亚斯顿学院车道上的第一次见面时,那种让人头皮发麻诡异的不安早已遗忘,此刻猛然窜上来,我什么时候已经习惯呆在他身边,将危险抛之脑后。
心脏跳动在加速,下一刻就要跳到嗓子口,我无法忽视弗拉基米尔种种奇怪的举动,他迷乱的表情,似是而非的话,好像在说,因为我受伤,有点严重,也许快死了的时候努力自救而产生的情绪,好像,好像某种程度上感染了他,他是感动···还是奇异的痴迷···痴迷?!!正常人看到这幅场景即使不因为共情而不忍直视伤口,也不应该是这幅模样,我被他搞混了,他平常的行为还算处于我能理解的范畴,但现在,就算下一秒他将一支箭插进我的胸口,我可能也不会太惊讶。
“弗拉······”
“嘘——”弗拉基米尔止住我的话,他不想让我发出声音,他的手指象征性地擦过我的嘴唇,他慢条斯理地勾起嘴角,绚烂地笑了,比任何时候都单纯,都发自内心的喜悦。
“我希望永远都是这样,可你一点都不听话,总想着要逃跑,你长着双脚,总能够躲藏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弗洛夏,你从不认为自己属于我,可现在,我牢牢地抓着你,要是,要是你不会动,安安静静地陪在我身边就好了。”弗拉基米尔扯下兜帽,他身上几乎一尘不染,只有手指被红到发黑的血迹染上颜色。
他的皮肤是惨烈的白,红唇吐出叹息,他的话是情人间的耳鬓撕磨,窃窃私语着最真诚最美好的期许。
“你···咳咳,你想绑住我,还是,杀死我。”心口传来另一种闷疼,我咳嗽几声,不是肉|rou体上,这股疼来得莫名其妙,酸涩传到鼻尖,眼泪马上要跑出来。
我没得来及思考自己说了什么,直觉性的思考不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我的心脏凉下来,曾经以为这里是一片肥沃的土地,不知不觉中播撒种子,也期待过说不定哪一天会冒出芽开花结果,尽管一再告诫自己,不要有希望,那很多余。
终于,我发现,冰层像病毒一样扩散,那里等不到春天了。
“我应该杀死你的,如果我能···”弗拉基米尔像是想到什么,话说到一半停下来,喘息变得粗重,碧蓝的眼眸从外圈开始被墨色浸染,焦躁与冷静来回闪现,他的下巴绷得紧紧的,笑容消失了。
他抹掉我眼尾滑出的泪滴,他觉得有点烫似的离开。“人类最拿手装模作样,明明内心中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表面还装出伪善的面孔,活得越久,身上越脏,我不能让你失去干净的味道,弗洛夏,我希望你永远不会长大,不会变。”弗拉基米尔挂上邪恶而优雅的笑,他圣洁而罪恶的宣言,固执到有些癫狂。他不紧不慢地诉说,用言灵的力量不顾一切付出代价。“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杀了你?”
他的手滑到我的脖子上,环绕上去,轻轻地握住。
第114章
chapter 113. 绝境(四)
果然,童话对于我不是给人播种希望的迷幻药,而是让人认清现实的兴奋剂,骑士?弗拉基米尔不是拯救我的骑士,把期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很可笑,我活了这么久还相信童话故事更可笑。
我发觉自己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还能冷静下来,思考弗拉基米尔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喉咙的灼痛是那么煎熬,我连说话都费劲。“放手。”
“你说,我该不该救你呢?”弗拉基米尔也许没注意到他的手正在不断使力,他的力气不大,咽喉红肿加剧了不舒服的感受,我感到了明显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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