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求生记[重生]

俄罗斯求生记[重生] 第12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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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勒双臂团在胸前,卧在桌子上,她笑眯眯地,一脸满足,我感觉她突然亲近我许多,应该不是我的错觉。
“艾勒小组已经交卷了,我是不是忘了说,越早提交分数会给得更高。”格尔曼先生顺手拿走实验报告,他的话不意外地迎来了另一波唉声叹气。
像是参加了一场马拉松,不过是只跑完了十分之一,我无力地瘫在桌面上,手臂因为一直悬在空中酸痛不已,手腕也因为紧张有些脱力,好长时间没有过全神贯注的集中,我感觉自己是跟不上时代的老年人,一点的脑力运动就消耗了大量体力。
“你很棒,弗···弗弗,能跟上我的速度。”艾勒摸了摸鼻尖,十分不习惯表达赞赏的样子,有些羞涩,又有点尴尬。
我揉揉手腕,这是在称赞我吗?为什么主体是你自己,我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你真的很厉害,艾勒,还有,我的名字是伊芙洛西尼亚,你可以叫我弗洛夏。”
我十分怀疑她忘记了我的名字,真是个特殊的人,她能记住大段生涩的青蛙内部构造,却记不住我的名字。
“好的,你可以叫我艾勒。”艾勒慌忙介绍,她一脸担心,似乎很忧虑我的智商,于是拿起笔,在空白的纸上写下了大大的“isle”,她用紧张的目光盯视我,“ e,你记住了吗?”
看来我解剖实验中笨拙的表现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艾勒一个字一个字地重读音节,她的嘴巴作出口型,夸张的样子让我暗暗握紧了拳头。我承认,我对完全陌生的课程有些吃力,但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幼稚园小朋友。
“艾——勒——”我几乎把她的名字嚼碎了,然后字正腔圆地念出来,艾勒察觉到不对头,敏锐地收回满脸同情,迅速转身,朝着前方正襟危坐。
虽然有些楞呼呼的,但还是很会察言观色嘛!我忍住给她一个暴栗的冲动。
替换完成
第202章
chapter 201.艾勒(三)
铁皮大时钟的声音盖过了下课铃声,艾勒猛然直起身子,无视人潮,从后门冲出去,她快得变成一道残影。
“艾勒一定是去专业实验室了,每次生物科学课后她都要用那里的化学洗剂把手洗干净,每次都会去,她就是个怪咖。”阿列姆按时上交作业,他站在走廊中间伸了个懒腰。
怪咖?听上去没有十分的恶意,但也很难说是中性词,我微微抬起眼,轻声问:“为什么有这种说法?”
阿列姆迟疑了,他缓缓放下胳膊,他在犹豫怎样说不会显得太失礼,而他的同桌盖伊就没那么多顾忌。
“她——那里不正常。”盖伊左右扫视一圈,故意压低音量,他抬起一根手指,点了点太阳穴,“虽然大家嘴上不提,可我们都心知肚明,那个家伙不是正常人。”
盖伊身子全转过来,他一头漂染的金黄色短发,咧开嘴一副“你知道的”表情。
“是吗?”我垂下视线,转动手指,让笔绕过指关节旋转跃动,心底产生一丝烦躁——其实盖伊这种人哪里都有,“大家”“我们”是他的武器,利用对某一件事的态度划分群体,不动声色地做到孤立与排挤。
他也许并不清楚自己的目的,只是站在多数人的那一边会产生拥有更多力量的幻觉,他享受这种意识偏差带来的群体优越感。
“嘿!盖伊···”阿列姆认为盖伊说得过头了,他试图阻止盖伊,但他并没有否认盖伊的说法,可能阿列姆觉得粗俗的评价别人是一种无礼的行为,你可以这样想,但最好别说出口。
“我说错了吗?”盖伊反而更加兴奋,看来作为艾勒的前桌,他已经不爽艾勒很久,“asperr syndro,她完全就是阿斯伯格患者嘛,要我说,精神病患者就应该呆在精神病院里,或者在家接受私人教育,要不然去残障人士专门学校···”
和阿列姆大体上遵守基本社交礼仪不同,盖伊懒得伪装,他一只手搭上我的桌角,想要把我拉进他的“集体”里。“弗洛夏,你被艾勒看过吗?死死地瞪着你,眼皮眨也不眨的,你不觉得有种被脏东西缠上的不快吗?”
“噫——浑身发毛的不舒服···”盖伊边说边夸张地耸耸肩,“偏偏这个家伙一点眼色也没有,如果你不朝着她吼,她跟个傻子一样什么也听不懂,如果她不是出身米哈伊洛夫家族,我不会给她一点好脸色。”
他不屑地总结道:“但弗洛夏你也不用在她身上花太多心思,尽管是米哈伊洛夫,也不过是不受重视的旁系。”
盖伊占据了阿列姆的位子,他像一位好朋友般熟稔地对我建议,我看到阿列姆无可奈何地摊摊手,后退半步,做出置身事外的态度。
他显然是不愿意趟这摊浑水,我深呼吸一下,手指停顿,正上下翻飞的笔遭遇卡顿从指缝滑落。
“盖伊,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名字。”去年刚进入圣尼亚学院时,盖伊就成为了我的同学,我对自己的记性没那么有把握。
不过我第一次觉得,说错了也不要紧。
“首先,你不能确定艾勒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即使她是,在二零一三年美国精神疾病诊断和统计手册第五版ds5的发布中,阿斯伯格综合征作为单一精神疾病的诊断已经被删除。事实上,你也看到了,艾勒相当聪明,如果你不是被偏见蒙蔽了双眼。”
感谢《ckingrd知更鸟》这本书,我多少对阿斯伯格症有些了解,我弯腰捡起滚落地面的圆珠笔:“再来,比起被艾勒盯着看,被迫在背后诋毁他人的感受更加令我不快。”我用笔头顶开他搭在我桌子上的手,“不,可以说是糟糕的程度了。”
盖伊一时反应不过来:“弗洛夏,你在说什么?”
盖伊的胳膊很轻易地被推开了,我舒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几分不耐。“我是说,请称呼我为伊芙洛西尼亚,或者马尔金。”我平静地补充道。
“最后···”我向后靠,手臂懒散地平铺在桌面,我直视他的眼睛,淡淡地问:“你的姓氏是什么?”
盖伊忽然站直,椅子磕到前桌发出刺耳的声音,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我,他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那个沉默,不擅交际的马尔金家族的养女。
盖伊无法回答我的问题,他必然来自贵族家庭,可中小贵族在圣尼亚学院多如牛毛,他脸色发白,难堪爬上了他的嘴角,看不出刚刚一丁点嚣张的气势——此时他的姓氏不再是他的盔甲,而是变成难以启齿的弱点。
将不可逾越的阶级秩序摆出来,我在告诉盖伊,你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我学着弗拉基米尔的冷脸和目空一切的漠然,用冷漠的态度表示我不会退让,这无疑是一次羞辱,不知不觉中,整间教室已经安静不已,我连自己躁动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盖伊的脸色由白变红,在变为透着乌黑的青色,他的身体紧绷,微微颤抖,我竭力维持不可冒犯的样子,实际上很担心他会失去理智忍不住揍我一拳,我胡乱地想,万一他动手我就立刻钻进桌子下面,丢脸是肯定的,但也比挨揍来得好。
还好盖伊比他看上去要聪明一些——审时度势是他们的才能之一,盖伊作出了更有利的选择:“对不起···请,请原谅我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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