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我在京都的朋友,到这边游学,想参观一下岛上最有名的灯塔。可以吗?”
昨夜风雨太盛,给他加大了工作负担,灯塔长一夜没睡,他的眼底乌黑,下巴一圈短短青茬。
扫视了几个人一眼,大概是想起了他们曾经来访过,只不过上次被拒之门外了。
“进来吧。”
他的语气毫无起伏。
谢华晃跟在水鹊后面第二个进去:“叨扰了。”
鱼鹰驻足在廊道的木架子上垂着脑袋打瞌睡。
一楼摆放着注油器、油灯和油罐一类的,柴油发动机的震动好像一刻都不会停歇,在每一个房间的角落都能感受到。
灯塔长还要在白天清理灯房的牛眼透镜,修理蒸发器,修补暴风雨留下的损伤,他没有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
“不要碰一楼的设备。”他对来访者说,“其余自便。”
水鹊上次来的时候只上到二楼的起居室,其余楼层都没有去过,灯塔长简单的说了一句之后,就不再管他们,径直上楼了。
水鹊有点犯难,因为楼梯没有扶手,他得贴着墙边走这样不至于一脚踏空。
阿提卡斯来的路上就一直没说话,默不作声,余光时不时打量水鹊。
还是白白净净的小男生,人看着挺瘦,打人的力气那么大。
他那天说话确实难听过了头,李见山回头把他骂了一顿,他自己反思归自己反思,别人对他指手画脚他是不乐意的,只是在准备反驳李见山的时候,又想起了水鹊眼尾要红不红的样子,脸颊都是湿淋淋的,他一时间判断不出来是雨还是泪。
醋意怒意那一瞬间都化成了兵荒马乱。
他看水鹊犯了难,在楼梯前不走了,于是上前颇为别扭地问:“那个,要我背你吗?”
水鹊没回答,他能听出来是阿提卡斯的声音,就是有点惊讶,对方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他一时间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