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断掀起眼皮。
金色的阳光好不容易洒进竹叶缝隙,光点细碎。
他连水鹊的眼睫毛也想一根根数清楚。
伏断放下他。
他原本以为水鹊是要和他亲嘴的。
不知道心头什么感觉,跳动的频次似乎有点雀跃。
回过神来,水鹊已经因为他淡淡“嗯”一声放行,早不知道逃到何处去了。
伏断还有些怔愣地摸了下左脸。
又拿出衣衫胸口里熨帖存放的剑穗,迎着光和风,仔仔细细地看。
“……比送给眀冀的那个好看。”
这是送给他的剑穗。
………
水鹊最近有点儿苦恼。
或者说,将近一年来以来,他都有点儿苦恼。
宗慎总是一外出游历,就会负伤回来。
其实不只宗慎,还有涂钦午,还有功善堂和他走得近的几位师兄。
就连微生游意,近好几个月以来,好像一外出,必定负伤。
一问起来就不出声,水鹊再三问了,才说道是魔族侵扰修真界,他们交战时技艺不精,不慎受伤。
至于眀冀,就不必说了。
水鹊和宗慎定了亲,就借着未婚夫是剑宗首席的身份,可劲儿欺负眀冀。
让眀冀领到的任务玉牌一定是最吃力不讨好,最艰难,灵石又最少的。
因为他从中作梗了,所以眀冀游历受伤就和吃饭一样。
但水鹊还是想不通。
为什么其他人受伤也多和吃饭一样?
他直觉是伏断动了些手脚。
因此在对方传心音过来问他今天中午吃了什么的时候。
水鹊提起了这件事。
闷闷道:“……你是在吃醋吗?”
除了这个,他好像想不到别的理由。
因为他之前劝阻过,让伏断不要伤人。
伏断如今已经让手底的魔将伥鬼暂时停歇了对人间界和修真界的侵扰,甚至还会管束一些作乱的妖魔。
然后受伤的就成了和他走得近的男性。
由于目标人群过于集中,水鹊只能猜到伏断头上。
对方却冷笑一声,对他的猜测嗤之以鼻,“吃醋?我怎么会吃醋?”
他的态度那样不屑,水鹊都以为自己错怪了他。
伏断:“我只是单纯看他们不太顺眼,谈何吃醋?”
“不过是切磋的时候,没有收住实力,不小心打伤了你的追求者们。”
他后半句完全遮掩不住酸意。
他一个上百岁的魔尊,说出这样的话,竟然完全不会因为持强凌弱而感到害臊。
伏断冷笑:“怎么,你心疼他们?要为他们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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