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当然卖!
只要肉铺生意好,不砸了坐商的整羊招牌,哪有放着生意不做的道理。
六贯钱撒出去,应小满这天踩着漫天彩霞回家时,牵回两只哞哞叫的肥羊,一左一右拴在桂花树下。
义母在屋里咳嗽。
阿织蹦蹦跳跳地跑出来迎接,如实跟应小满说,“婶娘下午一直这样。咳咳咳,咳咳咳。婶娘还叫我不要跟你说。”
应小满抬手摸了摸小脑袋,递过路上买的两块芝麻糖,“那就悄悄地跟我说。”
“嗯!”阿织捧着芝麻糖,蹲去肥羊面前瞧新鲜去了。
应小满侧身望向东厢房的方向。
屋门半掩着。
七郎喜欢在屋子里放置小物件,路边盛开的一簇小花,河边拣来的漂亮鹅卵石,心情好时随手画的一幅小画,形状别致的树叶子做成的书签……
搬家时都搬过来了。
搬家那天七郎收拾东厢房,小物件放在案头窗边,现今依然在原处。
说来给付了四个月的赁金,其实搬家当天,人深夜便走了。细算起来,一夜也未住满。
晚饭过后,应小满心情低落地铺开黑布,取来刀具,用一套新买的磨喝乐[1]把阿织哄去屋里玩儿。
趁阿织不在,在晚霞漫天的夕阳余晖里,一刀下去,宰了只羊。
刀太快,连叫声都没有。
义母在屋里躺着,忍着一声接一声的咳嗽,出来想帮手。应小满把老娘赶回屋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