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从她爹出现在家里,到八月十四日离开,最多不过三日。
可她爹竟然是七月二十日就来了东都?他来东都做什么,为什么家都不回?
而且,如果六月二十五,边境就已经沦陷,洛曲舒七月二十回到东都,这一个月他发生了什么?他是怎么回到东都的?
洛婉清直觉这是关键,闭眼思索着她爹回来那夜到底有什么细节异常。
过去她没仔细想,现在也想不了太多,只记得她爹回来的时候,她正和她娘正出诊回来,洛曲舒穿了一身黑色劲装,有些疲惫笑着站在门口。
他眼里发苦,姚泽兰看出他不对,忙上去道:“曲舒,你怎么了?”
洛曲舒什么话都没说,只伸手将姚泽兰揽在怀中,姚泽兰笑起来,推了他一把:“你身上什么味儿啊?赶紧洗洗。”
洛曲舒也没说话,洛婉清站在她娘身后,笑着看着她爹,目光上下一扫,最后落在洛曲舒脚上,好奇道:“呀,爹,你脚上是什么?”
他脚上是一些白沙,这极为罕见,洛曲舒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脚上,随后笑起来:“哦,就是些沙子。”
然后他回去,便同姚泽兰就搬迁一事争执起来。
她听父母吵得离开,悄悄进去,就见姚泽兰拿着一只发簪,正低头轻泣。
那发簪生得极为漂亮,是只金色风羽镶红钻发簪。
她没见过。
洛婉清突然意识到,其实那夜很不寻常。
只是当时她不够敏锐,但放到今天,她一回想便发现处处不同寻常。
首先是他的衣服,他从边境赶回来,可他的衣服明显是换洗过,不然风尘。
他身上的味道,现在回想,那不是什么赶路的汗味,是摆放多日的尸体腐烂的味道。
还有他脚下白沙,那白沙不同寻常细腻,这不是北方旱地能有的沙子,更可能产自其他地方。
而那只发簪,更是与她母亲生活习惯完全不同,在此之前,她从未见过她娘有这只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