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定方挑眉,目光闪烁不定,“我以为你会恨我。”
“没有父亲,我什么也不是。”裴禛坦然笑道,“人们怕我、敬我、恭维我,不是因为我是裴禛,而是因为我是父亲的儿子,是吴王认定的世子。”
裴定方微微一笑,接过了他手中的酒杯。
裴禛提壶,同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俯身一礼,一饮而尽。
裴定方却是略沾沾嘴唇,就把酒杯放下了。
“父亲……”裴禛笑笑,手松开,酒杯落下,啪嚓,摔得粉粉碎。
裴定方一怔,旋即脸色大变,猛然起身叫了声“来人”,却是眼前一黑,又重重跌落椅中。
与此同时,随着一阵霍霍的脚步声,大殿涌进来无数兵勇,手里的刀锋映着灯笼烛火的光,泛出血一样的颜色。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得殿内一片哗然,有人禁不住大喊,“裴禛你要干什么?”
裴禛冷冷瞥了那人一眼,亲兵会意,手起刀落,人头咕噜噜滚出去老远。
人们立时变得鸦雀无声。
有吴王的心腹想要奋起一搏的,却发现自己四肢酸软,浑身无力,别说提刀了,便是动弹一下都困难。
裴禛笑道:“方才你们饮的酒里加了点佐料,解药只有我有。”
“逆子,”裴定方咬牙道,“你要造反不成?”
裴禛随意走了几步,“你都看到了,还问这种问题,蠢不蠢?”
裴定方目光阴沉,“你想要什么,我手里的权力?”
“权力?”裴禛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嘴角扯出个毫无感情的笑,“是个好东西……我只是不想对他俯首称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