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上为难的,却是国公府的爵位。
历代以来,还从未有由赘婿承袭爵位之说。
若宋国公百年,这国公府的爵位,怕是要落到二房头上。
可到底因着皇上私心,觉得亏欠于宋国公,这才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当时二房的老夫人做出卷了家产跑路之事来,皇上哪里还愿意让那样人的儿子承袭爵位。
“那悦儿你是怎么想的?”皇后再次问起。
宋锦悦垂眸沉思了片刻,再次抬眸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澈,恭敬答道:“臣女全听父亲的。”
得了想要的答案,皇帝借口去忙,带着人离开了昭华殿。
宋锦悦便留下陪着姨母再多说会儿话来。
见皇上走远,皇后这才牵起宋锦悦的手,眼底不由有些落寞,叹息了一声,“陛下如今为难的是国公府的爵位,朝中怕是要闹上一闹。”
宋锦悦乖巧听着。并不出声打扰姨母。
毕竟这事儿却是是明摆在明处的。
“罢了,这都是前朝的事情,咱们不提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咱们说点正事儿来。”皇后拉着她一道儿落座。
抬眸看了一眼门口,见并无异样,这才语重心长,说道:“虽说陛下今日没有再提让你嫁给老五之事,可姨母瞧着,陛下对此事怕是还不曾死心。”
“也不知怎地,陛下宁可叫人议论你们姐妹同嫁一人,也不肯让你另觅良婿。”
皇后眼中写满了担忧。
“可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宋锦悦不由想起那日太后寿宴,沈氏搭上叶夫人这条线,得了太后的青睐。
虽说后来宋锦夕当众丑事败露,可太后也并未出声责罚。
皇上这些日子的转变,这其中是否存了蹊跷?
皇后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声,这才说起,“自打太后寿宴,近来叶贵妃时常去陪着太后,倒是颇得太后青睐,可皇上并不曾同太后多亲近,此事,同太后没有关系。”
说最后一句时,皇后眼中却写满了坚定。
她已派人瞧瞧盯着,此事倒是真的同太后没有干系。
“姨母思来想去,此事关键,还在你身上。”说着皇后指了指宋锦悦,继续道:“未免夜长梦多,你该是早早定下亲事才好,不然姨母担心……”
皇后的担忧已经全然写在了脸上,发髻上的累丝金凤瞧着也跟着失去了光泽。
宋锦悦的眸子也跟着沉了下去。
姨母的话在理。
眼下皇上因着顾忌姨母的缘故,这才没有为难于她。
可如今,父亲上了折子要为她招婿,这爵位的问题,倒是让皇上有些为难。
如果皇上心中一思量对比,觉得还是叫她嫁给贺元帧,这爵位的为题也就烟消云散,至于国公爷百年后,那国公府的爵位,就可以收回来了。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竟是把自己架在了火上炙烤。
可如今,叫她一时去哪里觅得良婿?京中人家,哪一家肯愿意儿子入赘?
她不想姨母跟着一直操心记挂此事,不由说道:“姨母放心,我会办妥的。”
见外甥女如此一说,皇后喜上眉梢,不由追问道:“悦儿,你可是有了合适人选?”
送锦悦微愣,回过神来,急忙辩解,“姨母,还没有。”
皇后只当她是觉得事情还没落定,不肯说罢了。
心下到底稍稍放松了一些。
宋锦悦离开皇宫时,天依旧阴沉沉地。
只是晨起的时候,天空飘着的微微细雨,现下已敲不到一丝踪迹。
宫道上的青砖上透着一股潮湿,扑鼻的土腥味传来,宋锦悦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坐上马车,便去了巡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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