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禅秀表情僵硬,声音干涩,提醒:“你……用手就可以。”
“手?”裴二语气困惑,神情依旧痛苦。
李禅秀:“……”
“就是……”他咬紧牙,说的更清楚些。
但裴二实在太不聪明了,何况李禅秀自己也一知半解,不是多厉害的老师。
还有那药,不知是何来历,不解决的话,会不会伤害身体……
李禅秀脸庞微热,听到身旁动静时,不敢转头看。也裴二不知为何不走远一些,或许他应该离开。
他深吸一口气,刚想起身,手腕忽然被握住。猝不及防转头,他对上裴二眼底的浓稠墨色,像幽潭深不可测。
对方的手像烧过的铁,有力,滚烫,目光近乎空茫,忽然紧紧将他箍住。
……
夜风呜咽,天色越来越晚。
李禅秀之前在崖壁上时,右臂就有些脱臼,这会儿实在累,终于,他又换回左手。
裴二轻轻蹭着他额发,将他拥紧,挡住夜晚阵阵袭来的寒风。
这实在不应该,李禅秀闭着眼睛想。但他不知为何,方才渐渐也觉得热,头脑发昏。
想必是之前靠近裴二时,吸到一些沾在对方衣服上的药粉,只是吸入的少,情况不比裴二严重。
但脑子还是糊涂了,所以被裴二握住手时,在和那双空茫渴求的眼睛对视时,他像是被控制般,帮了一直不得章法,神情痛苦的裴二。
好在张虎、宣平等人一直没寻来。
夜风下,李禅秀木着脸,用石块旁的积雪搓洗手,竟不觉得冷,甚至觉得掌心滚烫。
裴二在石块旁升起火堆,阻止他用雪洗手,找来有弧度的石片,将雪烧成水,又将雪水烧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