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少言,在帮着韩树应付丧客。
“我看现在韩发老两口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可不是,一年前谁能想到韩老三会出事,松哥儿能考上童生?”
角落里,韩发听着大家的闲谈,心里头像是灌了一碗的苦胆。
丧事结束后,韩宏庆的棺材被埋到韩家祖坟里。
眼下有个难题,是关于老两口和韩宏庆三个孩子的去留问题。
韩宏昊找上韩发:“您跟娘还有仨孩子是跟我们去镇上,还是
就留在村里?”
韩发当然愿意跟老大老二走。
老三没了,他总得有人养老。
住一个屋檐下,才能培养感情不是?
即使这感情培养得太迟了。
然而没等他开口,齐大妮就抢先一步:“之前老三租的房子不是还没退,我们住那去,你们每个月送银子和粮食来就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齐大妮横了一辈子,可不想在晚年还要受欺负。
大房二房求之不得,一口应下。
将桃花村的后续事宜安排好,大家陆续回到镇上。
做工的做工,摆摊的摆摊。
而韩榆和韩松,也回到阔别数日的私塾,继续读书。
-
在大越,叔伯离世,侄子侄女须得守孝十个月。
十月份守孝,要到明年八月才能结束。
院试的报考在七月,如此一来,韩松便错过了次年的院试。
韩榆有些气馁,他还想看二哥在考场上大展身手呢。
不过礼法如此,谁也越不过,只能等两年后的院试。
三两年一晃而过,院试开考在即。
这一年,韩松十四岁,韩榆八岁。
在静待院试到来的三年里,他二人按部就班地勤学苦读,稳扎稳打地前进。
罗先生将他们的踏实和进步看在眼里,越发器重两人。
韩榆和韩松都是木板墙常驻选手,席、沈、祁三人也时不时光顾。
最开始还有人羡慕嫉妒恨,经过这几年持续不断的吊打,同窗们早已麻木。
他们的态度从起初的“让我看看谁得了优秀”,
转变为“肯定又有韩松和韩榆那两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在韩榆几人的刺激下,同窗们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夙兴夜寐,手不释卷,只恨上茅厕不能带书过去。
罗先生乐于看到学生们勤奋好学,看韩榆几人的眼神满是慈爱。
今年二月县试,四月府试,整个太平镇出了十名童生,其中有九个出自罗家私塾。
家长们将罗先生的战绩看在眼里,打破头也要把自家娃娃塞进罗家私塾。
对此,隔壁的焦家私塾一片愁云不展。
据说焦先生得了消息,气得两天吃不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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