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韩榆知道了云远府百姓为他建造长生祠堂的事。
说不感动是假。
韩榆看着手上的白纸黑字,无声勾唇。
新知府已经上任,
是位刚正不阿的好官,云远府会越来越好。
还有一件事,韩兰芸去武定府玩了一圈,又回云远府了。
她并未重新置办住处,而是在榆生堂长住,和姑娘孩子们打成一片。
韩兰芸从未缺席过一节女医班的课程,如今已经可以独立开一些简单的药方了。
看她玩得开心,韩榆也就没说什么。
“多派几个人暗中保护她。”
他知道韩松肯定也在韩兰芸身边安排了人,但还是想做些什么。
就算离开了韩家,那些年韩兰芸给予他的温暖是不可磨灭的。
......
五月初一,韩榆正式走马上任。
韩榆初来乍到,对吏部的了解只在表面。
接触了解的过程中,还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
但并非韩榆一人承担,而是自上而下,分工完成。
阮景璋有意给韩榆使绊子,与他走得近的官员窥得他几分心思,便自作主张,对韩榆的命令阳奉阴违。
嘴上说着好好好,一转头就撒手没,连人都找不到。
等到快要交差了,又哭丧着脸找上韩榆,理直气壮地说差事太重,这么短的时间无法完成。
对此,新上任的尚书大人表示:“无妨,左右不是什么要紧的差事。”
这样通情达理,倒显得他们懒怠奸猾,尸位素餐了。
吏部官员难得心虚,灰溜溜退下,当天就完成了手头的差事。
但等到下一次,他们仍旧故技重施。
一次两次三次。
尚书大人每次都很好说话,宽和大
方地宽限时间,并给予他们精神上的安慰鼓励。
事实证明,有时候人往往喜欢挑软柿子捏。
韩榆的前任是位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狠人,即便吏部官员小动作不断,可也只敢在私底下进行,不敢舞到顶头上司跟前。
突然来了位待人接物如同春水般柔和的尚书,在阮景璋的纵容暗示下,许多人开始翘尾巴了。
光明正大的偷奸耍滑,再三推诿差事,三催四请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完成。
更有甚者,在没有告假的情况下接连两天在吏部不见踪影。
韩榆自诩脾气不错,轻易不会动怒。
但前提是别太蹬鼻子上脸。
真要惹急了,一层脸皮都保不住。
五月三十这天,韩榆手持尚书印出现在官员云集的厅堂门前。
在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注目下,韩榆把它往门头上一挂。
吏部官员:“???”
韩榆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本极薄的册子,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宣读一遍。
“吏部郎中张牧办事不力,导致八份官员调任文书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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