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名禁军鱼贯而出,跟随在长平公主的身后,大气不敢出。
此情此景,他们已经预料到各自的结局。
“这是南阳伯用过的饭食?”
马羽捧着托盘,笑得一脸谄媚:“回殿下,正是南阳伯......诶呦!”
正说着话,马羽不慎被路上的石头绊了脚。
他惊呼着趔趄两步,托盘飞出去。
禁军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忍不住闭上了眼。
然后想象中的混乱并没有发生。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来人,带他下去好好学一学规矩。”
咦?
众人疑惑地睁开眼。
只见长平公主稳稳接住了托盘,冰冷无机质的目光落在马羽身上。
公主一声令下,自有随行护卫走上前来。
“殿下恕罪,属下是无心之过,殿下饶命啊!”
护卫不顾马羽的大力挣扎,捂住他的嘴,强行把人拖了下去。
长平公主已恢复波澜不惊的淡定模样,把托盘交给宫女明珠,素白的手指整理宽袖:“走吧。”
孙哥心有余悸地擦了把汗,快步跟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不忘锁上房门和院门。
房间里的烛火摇曳,一道黑影轻巧落地
。
赫然是潜藏在南边房梁上的韩榆。
南阳伯的遗体被禁军用一张被单盖上,隐约呈现出人的轮廓。
被单是靛蓝色的,自七窍流出的血洇湿布料,留下暗色的痕迹。
韩榆定定站在床边,眸色晦暗不明。
良久后,他低声说:“我很抱歉。”
没能及时赶到。
没能救下你。
纵使因为韩静云被南阳伯夫人退亲的事情对南阳伯心存芥蒂,韩榆也没想过报复。
世家需要南阳伯这样的异类,工部更需要一位称职的尚书。
韩榆叹息:“我会尽我所能还你清白。”
南阳伯若在天有灵,定然不愿带着一身污名去世。
韩榆作了一揖,悄然离开了。
......
“你说什么?南阳伯暴毙而亡?”
永庆帝被全公公从睡梦中唤醒,正满心不虞,伤口的疼痛更让他烦躁,当场拂落床边矮几上的茶杯。
全公公利索跪下,尖细的嗓子压低,显得轻而柔:“殿下得知陛下出事,连夜赶来祭宫,见您已经睡下,就转道去审问南阳伯。”
“长平来了?”
永庆帝怔了下,看到映在殿门上的纤细身影,面上的愠怒缓和几分。
命悬一线时,他的儿子们看似担忧关切,实则背地里小动作频频。
拉拢朝臣,越俎代庖指挥禁军,甚至觉得他或许再也醒不过来,与拥趸亲信谋划夺权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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