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御书房里。
“你来是想给戴氏求情?”
越含玉进来,永庆帝便开门见山地问,脸上喜怒难辨。
越含玉毫不见外地在圆凳上落座,轻声慢语地问:“长平求情,父皇就会收回成命?”
永庆帝没有说话,一时间让人看不明白他心里怎么想的。
越含玉眸光沉静,丝毫不惧天子
的威势:“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遑论皇后。”
永庆帝放下朱笔,凝视着他的第三女。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云皇贵妃因母亲而死,腹中孩儿也因母亲失去了睁眼看这个世界的机会。”
“于公,母亲谋害皇嗣,没有资格再做一国之母。”接下来,越含玉话锋一转,“于私,出于孝悌仁义,长平也想为母亲求情。”
永庆帝眼神微闪,但还是面无表情:“你知道,朕不会同意。”
开弓没有回头箭,昭告天下的废后诏书绝不会撤回。
越含玉神色如常:“嗯,我知道。”
但她还是来了。
在阐明是非曲直后,为她的母亲向她的父亲求情。
永庆帝看着越含玉,心思渐渐飘远了。
长平是个好孩子。
理智清醒,能文能武,有胆识有谋略,且重情重义。
戴氏对她百般苛责,屡次加害,母女二人的关系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但长平还是来为戴氏求情了。
可惜,长平是女子。
茶盖轻磕杯口,清脆声响让永庆帝陡然回神。
想到方才一闪而逝的念头,永庆帝眯起眼睛,看越含玉更多了三分防备。
下首,越含玉一无所觉,安静品着茶。
永庆帝拿起朱笔,握紧又松开,放回到桌上,手指高频率地敲击着御案:“你母亲的事朕自有成算,若戴家人找上门......罢了,你皇祖母一人在别宫,孤单寂寥,长平替朕向你皇祖母尽孝如何?”
越含玉颔首
:“上次见皇祖母还是除夕宫宴,长平甚是想念。”
永庆帝不易觉察地松了口气,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案上,一副慈父作态:“别宫离越京路途遥远,虽长平武艺了得,朕还是不放心,派两人护送你过去可好?”
说罢,他不给越含玉拒绝的机会,向全公公使了个眼色。
全公公离开,再回来的时候身后多了一男一女,样貌普通,丢进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
只一眼,越含玉就认出男人是跟随她前往云远府的老嬷嬷。
“他们身手了得,护送长平最合适不过。”
越含玉抬眸,面色淡然:“那长平便恭敬不如从命地收下了。”
永庆帝捋须,目送越含玉离开。
不知何时,御书房里点了蜡烛,照得周遭亮如白昼。
永庆帝没有继续批奏折,而是望着虚空怔怔发呆。
不知过去多久,他开口,声音嘶哑:“小全子,你说......”
全公公动了下,眼睛看着桌角。
“算了,没什么。”永庆帝摇了摇头,“传膳罢。”
全公公应了声是,张罗宫人摆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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