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一个大理寺卿,娶那二婚妇做侧室已经丢过一次人了!现在你还要给她大肆筹办寿宴,这外面的人要怎么看他?”
    “他被那狐媚子谗言蛊惑,你身为正妻,竟也由着他胡闹!”
    “简直不成体统!”
    沈思卿听着,心也被话一点点缠紧。
    宋母不喜欢苏思晴,却又不想惹宋渊丞不悦,只能将所有的气洒在她身上。
    宋渊丞的话她要听,婆母的话也得听。
    她夹在中间,怎么都是错。
    在宋母门口跪了一日,沈思卿才被扶起回院。
    婢女给她按揉痛到麻木的双腿,轻声问。
    “夫人,大人要您办,老夫人又不让,您听谁的才是?”
    沈思卿痛得面色苍白,眼神苦涩无奈。
    听谁的?
    只能听宋渊丞的。
    沈思卿心里清楚,即便宋母再不喜,这个府上也是宋渊丞做主。
    就是这之后的日子,她怕是又要在婆母那儿受苦了。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
    沈思卿忙着筹备寿宴,就要将那晚的事忘记了,以为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直到这晚,她翻开被夹在手记本。
    却见那页信纸上突然再度出现了字迹。
    字里行间仿佛能看见十年前的宋渊丞的震惊:陈家叛乱了,你到底是谁?
    霎时,沈思卿瞳仁骤缩。
    下意识算了下日子,她这只过半个月,十年前那边已过一个月。
    盯着纸面上的问题。
    半晌,她屏住呼吸颤抖回:我乃纸中仙,可预知未来事。
    宋渊丞的字迹飞速浮现:无稽之谈!
    不等她回话,纸面再度浮现字迹:你说我要十月十六才能提亲,可我今日处理完陈家之事便赶去相府提亲,这与你预言并不同。
    沈思卿一愣。
    接着,她的脑子里却冒出一段新的记忆来。
    他来提亲的日子真的提前了——不是十月十六,而是九月十六了!
    随之而来的成亲日也变成了第二年的六月初九!
    提亲那日的场景其实并无不同。
    宋渊丞依旧清风朗月,只是神色间多了几分疲倦。
    一抹惊愕从沈思卿眼底升起。
    难道……改变过去,也能影响现在?
    许久未起波澜的心蓦然跳动激烈。
    沈思卿眼眸颤动。
    这时纸上再度浮现字迹来。
    十七岁的宋渊丞问她:你还有何能预言?
    压下心里那翻涌的情绪。
    沈思卿紧握笔杆,落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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