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渊丞眼底升出诧异。
    “你说什么?”
    沈思卿语气坚定:“这府上只能有一位正妻,你想要苏思晴做你妻,就先给我休书一封。”
    此话一出。
    宋渊丞脸色一瞬阴沉下来,带着不可置信:“沈思卿,你何时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他的呵斥让沈思卿的心一瞬冰寒。
    她眼眶通红看着他,声音又干又涩:“那你又何时变得对我如此绝情?”
    “我从未缺你吃穿用度,正妻该有的你一直都有,你还要如何贪得无厌!”
    宋渊丞的话如刀般重重刺入沈思卿心口。
    无尽涩苦涌上喉间。
    半晌,她哑声问:“你可还记得你十七岁时写给我的求婚书?”
    宋渊丞一愣,眉头轻蹙,久久没有答话。
    沈思卿明白了。
    他恐怕早已将那求婚书的字字句句忘得一干二净。
    她自嘲一笑,轻声开口:“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愿与沈氏结发为夫妻,共盟鸳鸯之誓。”
    她话音顿住,直视宋渊丞,字字泣泪。
    “你的白头之约,你的鸳鸯之誓,你可还记得?”
    宋渊丞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沈思卿凄然一笑:“十七岁的你说你会永远爱我护我,就连在街边随眼瞥见的玉簪也会想到我,可如今,你的心里可还有我半点位置?”
    二十七岁的宋渊丞忘了十七岁的他向她求婚时的热忱,也忘了订婚后他对她的承诺。
    宋渊丞,变的人是你!
    她的眼底一片凄凉。
    看得宋渊丞心里莫名烦躁,他移开了视线,语气漠然。
    “十年前的事,不记得又如何?”
    话落,他甩袖疾步离开。
    沈思卿僵在原地。
    寒风灌心。6
    血腥味好似从心口直呛喉咙,再被她死死咽下。
    自从这次争执过后。
    宋渊丞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过她正院。
    而十七岁的宋渊丞同样在那次通信过后,没再写任何话。
    沈思卿却从脑海中更迭的新记忆中知道。
    十七岁的少年如他所言拿走了幼犬,让她免于被咬伤,花灯节那日,他亦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腕,两人从始至终都未曾分离。
    年少的他们,感情日渐浓烈。
    可即便如此,也并未改变二十七岁的宋渊丞对她漠然无情。
    这夜。
    沈思卿终究还是忍不住拿起笔写道:宋渊丞,你不该对沈思卿那么好,你不该让她爱上你。
    这次,纸面上竟很快传来回应。
    十七岁的宋渊丞不屑一顾:听你话才会后悔,成亲后我会跟沈思卿相爱到白头。
    沈思卿心口猛然一刺,似有大石头堵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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