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都是父皇您要的圣女。”
殿内很快响起古怪的声响,交叠的人影,被烛光打在垂落的帷帐上。
容娡看见有黑血自龙榻上蜿蜒流下。
她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浑身难以遏制的发抖。
贺兰铭却神色癫狂,亲密的贴在容娡耳边,低喃的话语里充满警告之意。
“容娡,你瞧见了吗,这便是惹恼我的下场。”
“嫁、还是不嫁,你好好想想。”
……
电光诡谲,雷声轰鸣——
远处,忽然响起噌吰激越的钟声,敲碎了宫城里的死寂,猛地击破脑海中诡异的场景,将容娡从可怕的回忆中拉出。
容娡心有余悸,额角突突直跳,面色惨白,扶着柱子缓了好一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守在不远处的宫婢:“何处传来的钟声?”
宫婢踮脚张望:“回娘子,似乎是迦宁塔上传来的,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容娡若有所思,轻轻颔首,没再多问。
宫婢见她心事重重,主动搭话:“娘子并非洛阳人士,可知这迦宁塔的来历?”
容娡摇头:“不知。”
“这是先皇……前朝的那位先皇,为太子瑄所建。”
宫婢小声道:“据说太子瑄降生时,天降异象,漫天祥云不说,分明是孟冬,却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彩蝶飞来,环绕着皇后的寝殿,千蝶朝拜,三日方散。”
“后来匈奴兵临城下,年幼的太子瑄不愿降,抱着玉玺自迦宁塔上一跃而下,百名宮侍堆成人山,接住了太子殿下……”
容娡循着钟声,看向宫婢说的那座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