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顾清宜也熟悉了幸栖性格,如今也只淡淡的笑笑,眨眼间,半冬提着井水过来:“姑娘醒了?姑娘稍等片刻,这井水寒凉,奴婢先去烧些柴火,将水烧热些......”
话还没说完,余光里,只见幸栖利落地打了一桶上来,倒在木盆里,兀自洗漱起来。
“呃......奴婢还”
顾清宜轻笑:“快去吧。”
她可是很爱惜身子的,不像幸栖自幼习武,受得住山间寒凉的井水。
半冬手脚利索,不用片刻就将热水端来了:“半秋被叫去郡王妃院里了,今日奴婢伺候姑娘梳妆,还按往日那般么?”
顾清宜用帕子擦着脸,方想点头,又像是想起什么:“唔,就穿春辰色那身吧。”
半冬去箱笼里翻出一身春辰淡绿的衣裳,这身绡纱裙是顾清宜箱笼里颜色最深的一套了,还是半冬想着庙会热闹,塞进来的。
“稍后幸栖姑娘与我们一道过去么?”顾清宜看见院中扎马步的身影,问道。
“应该是,奴婢听明风姐姐说,今日咱们就先去施粥,之后和许家的公子们一处去逛庙会看社戏杂耍,”半冬语气里藏不住笑意:“到时候姑娘又可以与许二公子相处相处,定然不会太无聊......”
顾清宜却没有将这放在心上,反而想起那晚幸栖和裴汐的对话:“那,你可听明风说今日有些什么不同了?比如什么异常之类的?”
那晚幸栖的话,怎么话里话外都好像又什么动乱或是突发情况呢?
“这......没有啊,倒是说今日那宣安王世子也在呢。”
“这样啊......”顾清宜由着半冬梳发,没有再问。
倒是这宣安王世子,好像听说前几日才归京的吧,顾清宜倒真是从未见过。
宣安王的父亲是宣亲王,是已故的宣阳帝亲弟。
从他的封号就能瞧出,当时的权势盛宠,当年大宣割据内乱,大半也是宣亲王的缘由,当今圣人尚且年幼,平悉叛乱后,最后也只将封号‘宣’降为‘宣安’,割封地云莱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