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半秋嘱咐不停,顾清宜笑道:“好了好了,你家姑娘只是在上京呆了三年,不是不会夜骑了,当初安州我可是天黑都能骑马撒到郊外的人。”
想到什么,顾清宜再次嘱咐道:“等会儿要是有人来寻便说就说我乏了,提早歇息了。”
“姑娘且放心,奴婢们省得的。”
第35章 指向明显
圣驾在行宫, 即便是山脚的百姓走的小道也一一排查,密林处间或也有军卫举着火把排查,丝毫不敢松懈。
“吁——”瞧见远处的小岗哨, 顾清宜轻声勒马。
“什么人?”岗哨处走来一人例行检查。“这两月没特例不得下山, 你不知道?”
顾清宜翻身下马,正好站在了烛火的背侧, 她从袖口掏出引子, 压粗了声音:
“大人, 小的是山下东南寨的, 这几日您也见过,就是帮着拉柴粗使的, 今日我晓得了家中长辈害了急症, 这不, 遇到了好心的贵人解了匹快马, 让我下山送老母瞧病......”
军差看不清人, 这引子也不像假的, 他摆了摆手:“好了好了, 赶紧回家!”
“诶、诶!谢军差大人!”
顾清宜没再耽搁, 翻身上马, 扬鞭径直往山下走, 山下就是东南寨, 这外林就临近她如今走的密林。
不到一刻钟, 顾清宜缓缓拉住了马匹, 停在崖路边的‘之’字型老李树旁。
腿上用力一蹬,她利落地侧身下马, 将马拴在李树上。
今日是十六,明月格外的圆亮, 即便是林中的小道也被冷凝的月光照得很清晰,皂靴走在林间的草地上发出晰晰索索的声响,顾清宜神色露出疑惑,怎么不见人影儿?
才想着,左侧的林中突然传出声响,由远及近,在这轻悄悄、月影斑驳的林中,被无限放大。
顾清宜嗓音发紧,试探问道:“......龄安?”
林中却没有回话的声音,反而脚步声越发近,顾清宜神色微凝,往后微微撤步。
就在顾清宜要转身的下一瞬,少年的声音传来:“幼安姐姐。”
松懈的吐了一口气,顾清宜往声源望去,伴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人影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幼安姐姐来的这一路可还安全?”
“放心,我倒是一切都妥当,倒是你,怎么突然来岩山了,从安州回来的这一路可是遇到了什么事,还有你怎么能找得到人送信进来给我?”
她的语气只是比平时急切了一些,没有质问反而有些关切之意。
想到这,顾龄安的神色越发放松,在看不见的暗色之处还隐隐愉悦的勾了勾唇。
“这些我待会儿给姐姐解释,幼安姐姐先看看这信。”
顾清宜神色严肃起来,连忙从他手上接过信封,被他揣在怀中许久,带了些温度。
顾清宜撕开信封,手上却顿住:“......这、是当初父亲收到的派遣去剿匪的官印密信?”
撕开的信封露出的不是信笺,反而是另一层信封,看得出是有些轻微的泛旧,上面却被拓了印章。
顾龄安不知什么时候凑近,他有些亲密的站在顾清宜身侧:“正是,幼安姐姐,你拆开看看,上面落的是都护司的印章。”
“不可能。”
不等拆开,顾清宜率先否定道,神色肯定又有些他看不懂的信任,信任谁?裴霁回?
他心底微微嗤笑,面上却没有反驳,只看着顾清宜拆开那信封,展开时指间还微不可查的一颤。
龄安适时道:
“这上面详细的写了都护司的派遣命令,这匪患自庆吴州突起,直至安州百里线关,仗着第一险关的易守难攻之势,盘踞一月之久。我记得当时伯父不止一次派安州守卫军前往剿匪,不是败落就是有去无回......”
“可是,当时父亲不是说只是寻常的匪患吗,怎么”
“也许他只是不想让你与伯母担心,你看这派令盖的印章,乃是都护司的公印,能接触到公印的,整个都护司不过寥寥几人。”
“.......”
顾清宜一时无言,她该怀疑谁?
她面色有些僵硬茫然,脑海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
“不对。你说这匪患是寻常的凶悍彪匪,但安州护卫军绝不是吃素的等闲之辈,其中部将都是跟着父亲平叛乱的军将,岂会被这些匪患轻易打折了几波?这匪患来源一定有问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