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家姑娘跟着我呢,明风,你也去,带着这四个丫头去凑凑热闹。”
“是。”明风笑着见礼,带着四个丫头走了。
她抬手间,裴汐却瞥见了顾清宜腕上带着的两只白玉镯,视线便再也没移开。
“我说你今日禁步环玉声这么悦耳,原来是这腕间的玉镯,你这玉镯倒是好生精巧,是早上大哥让幸樛送来的那只?”
顾清宜捏着绢帕的手一顿:“正是,我瞧着今日有祭舞,手镯缠了五色线,带来也算沾沾光。”
裴汐没注意她的小心翼翼,反而忿忿:“如今瞧来还是你这清雅矜贵,瞧瞧我这,在你这白玉镯面前一比,倒是落得似俗物一般。”
说话间,裴温和裴汝也看了过来,但离的有些距离,在她们看来也就是玉质上好的手镯而已,便移开了眼。
顾清宜咬唇,神色有些尴尬:“四姐姐要是喜欢,不如我与四姐姐换换。”
“嗳,可别可别,你这好看,但一瞧这上面的白昙雕花,是你绢帕惯用的绣样,我看还是与你这冷肤相称,我嘴上说说,但就喜欢这些红玛瑙华丽之物。”
顾清宜听言也笑笑,裴汐长相明艳,很称这些明丽之物,红玛瑙难得,她记得每次裴霁回送饰物都会去帮裴汐寻得红玛瑙的饰物,对这妹妹其实很上心。
这让顾清宜觉得,她好像又窥见了裴霁回甚少人知道的另一面柔软。
可下一瞬,顾清宜的笑容当即僵住了。
只见两人的斜侧方的东门门口,立着一身穿荷色襦裙的女子,唇色发白,看得出身子很虚,是前日才见的王妙语。
如今正目光幽幽的盯着顾清宜。
顾清宜抿唇,正要当做没瞧见的回头,她就脚步虚浮的走来,裴汐察觉顾清宜久不说话,也跟着扭头看了过来。
“妙语表姐,听闻你风寒尚未好,怎么出来了?”
裴汐虽然还面上关切,但对她的语气里的热切少了许多,毕竟坠湖之事,她也猜得到始末。
可王妙语丝毫没有将裴汐的态度放在心上,她眼神中有些固执,看向顾清宜:“我身边的丫鬟都被罚了板子,没人跟着我,顾姑娘能跟我去一趟医馆吗?”
顾清宜看着她的神色有些探究打量:“王姑娘身子不适,不如传召太医来院中瞧瞧,怎么还需要独身去医馆?”
“没用。”她摇摇头,“太后娘娘将我的名令牌收了,我也不想去麻烦母亲,我自己去医馆就是。”
只有拿着名令牌才能传唤太医或是医女来院落中探病,刚来岩山时,裴霁回就拿着自己的名令牌帮顾清宜等人传了兰太医。
这估计是太后娘娘对王妙语那日之事的惩罚。
裴汐眼神一转,看着身侧跟着的明梦,“祭舞也要跳着过来了,再说清宜表妹第一次来行宫,哪知道什么医馆在哪,不如让明梦扶着妙语表姐去罢。”
可王妙语却依旧盯着顾清宜,像是不想让步一般。
“可以,我陪王二姑娘过去。”
这王妙语一看就是有什么话非跟她说不可的模样。
裴汐笑意散了些,眉眼间有些担忧的看着顾清宜扶着王妙语出了阔道。
王妙语心肠倒是不坏,只是明面上顾清宜才因王妙语被退了婚,如今非要凑一块,谁的心情能爽利?
阔道多是姑娘和丫鬟太监在凑热闹看祭舞,顾清宜带着王妙语走了比较狭窄的花园小道。
小道上铺了鹅卵石,正正好能够二人并行通过。
“你一定很开心吧?”王妙语突然出声。
“即便我与知谨表哥那般,许家,王家,都没有为我们二人说亲的打算。”
她声音还有些病弱的沙哑,但顾清宜却听出了她语中的微讽。
她唇角溢出淡淡一笑,好像春风一般什么也没入心:“其实不瞒王姑娘,即便没有你那晚的胡闹,我与知谨也不会走得长远,不然,王姑娘也不会冒险坠湖赌一赌,这你不是心里也很清楚吗?”
顾清宜指的是那日凉亭中,她知道顾清宜还了许知谨的玉佩,那时就明白了顾清宜的心思。
“......是又如何,他还不是也因为你的缘故,不愿娶我,不愿对一个与他有了肌肤之亲的女子负责?”
“王姑娘,你这般言语,当真了解许知谨的品行吗?”顾清宜顿步:
“他若真不想为了你的名节负责,怎么那晚救你上来发现了蹊跷却一声不吭,难道不是顾忌姑娘家的面子?你是上京城的嫡女,更应该明白局势二字。”
顾清宜适时停言。
王妙语知道顾清宜言中的点明,面上有些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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