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清宜握着茶盏的指间一顿,像是明白了什么:“昨日借献花之机给太子妃下药的人,是这舞伶?”
不然也说不清为什么圣上突然大发慈悲。
“是,那女子亲口承认为了报复才毒害皇嗣,昨夜已被秘密凌迟。”
顾清宜心中微涩,难怪,自己当年的风流债害了如今的之孙,裴平才这么不想声张,更不敢当着史官的面,下令斩杀百余人的戏班。
事情虽已过去,可顾清宜心中还有疑虑,这舞伶被玷污已经是两年前的事,这两年戏班也不是没有上岩山献祭舞,怎么去年不动手,今年就动手了?
还是将仇恨放在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想法,我总感觉这舞伶也许与张侧妃也有什么联系。”
她想到的,裴霁回自然也想到了:
“我昨夜已经派幸桥去探查,看看这舞伶昨日可有接触什么人,太子妃有孕是这些时日才有的消息,舞伶是临时才入行宫,还要严格筛查搜身,知道太子妃有孕且给舞伶药的人,一定在行宫。”
顾清宜点点头,幸桥打探消息向来厉害,她又提前知道了张侧妃会有动作,这次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可她却没想到,结果这么出人意料。
两人话音没落多久,门口帮着半春抬箱笼的幸樛探头进门道:“大人,幸桥回来了。”
“让他进来。”
裴霁回语气沉冷,话音才落,顾清宜就见门口走进一身劲衣束袖的幸桥,他像是有些意外顾清宜坐在裴霁回对面饮茶,脚步微微一顿挫,紧跟着如常上前见礼:“大人,表姑娘。”
“可查到什么了?”
“属下是打探到了一个意向不到的人。”
顾清宜紧跟着看向他:“什么人?可与张侧妃等人有瓜葛?”
幸桥面上有些犹豫,看了眼一边肃正沉稳的主子,裴霁回轻轻点点头。
得到裴霁回的授意,他也不隐瞒:“都不是,这些舞伶是卯时入行宫准备的,在这期间,没有任何可疑的太监宫女接触过他们。”
顾清宜微微皱眉,她看了眼对面面色不改的裴霁回,也咬牙耐下心来。
“属下自觉此事蹊跷,便将守着关卡接触过舞伶的军卫也查了个遍,倒是......”
“倒是什么?”
“寻常军卫倒是没有异常,倒是那军卫长,周磊,私下去见了这舞伶两次,但属下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周磊所为,可就只有他一人接触了这舞伶了。”
裴霁回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摩挲,是他惯来思索的动作。
“大人恕罪,此次是属下探查不力。”幸桥抱拳领罪。
“与你无关,这背后之人足够谨慎。”裴霁回抬抬手,示意幸桥先下去。
顾清宜颦眉:“这军卫长周磊,我倒是有印象,上次外湖发现庞嫜尸身的时候,是跟着太子妃一起来的,怎么会害自己的主子......”
“他是东宫的军卫长,原先是跟在太子身边的,去年才指给太子妃,往日忠心随护,瞧着忠心耿耿。”
周磊......
心中暗暗记下了这名字。
... ...
此次回上京,虽然还是夏日,但最炎热的时节也过去了,接连下了几日的雨,这酷暑就降了下来,一路上赶马回上京,倒是不算难捱。
等到了郡王府,已经是三日后了。
李娥才下马车一听老郡王妃难得出了小佛堂,又马不停蹄的忙活起夜里的家宴。
顾清宜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便打算先回自己的溪萸阁。
她看了眼前面走着的裴霁回,刚要出声叫住人,另一道声音率先从她背后传来:“清宜表妹留步。”
是裴霖章的声音,她回头礼貌一笑:“二表哥。”
他们如今在正围绕着春江湖走,湖边有几处临湖的观景亭,种满了遮阴的垂柳,柳树下还种了些晚季的芍药,如今正花团锦簇,与春江湖中的菡萏风荷争辉。
不消片刻,裴霖章就走到了顾清宜身侧。
他还没说话,就率先观察了前面稳步走着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裴霁回已经放慢了脚步,不知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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