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竹转身看她:“随你。”
这话实在恼人,方萂跺脚,面上有些恼怒转身就走,房门被故意没收的力道带得“碰”一声响。
应期见动静没了,上前道:“属下方才跟着去了后院,看都护大人和顾姑娘两人的物件也多,估计是不着急赶路的,世子,咱们可要.....”
“不必,一切如常就是,裴霁回估计不会放过朱科这线索,明日怕是也走不掉。”
“那属下去将白源处理了?”
回应他的是一片静寂,过了几息,裴九竹的语气微寒:“做干净些。”
“是。”
正说着,屋外响起很轻的脚步声,一步一行很有规律仪态,不多时,隔壁的房门被敲响,裴九竹安静聆听,少女独有的清冷嗓音模糊传来:
“表哥,你歇下了吗?”
“吱呀——”两声,隔壁的房门打开又阖上。
应期面上有些讶异:“世子,是顾姑娘?二公子他不是对顾姑娘......”
“我的事他管不着,他的事也轮不到我管,明白吗?”他想来温雅的语气冷了下来,带了些冰冷。
... ...
顾清宜拢了拢肩上披着的素色披风,跟着裴霁回进屋。
屋中的圆桌边竟还坐着幸家三兄妹,顾清宜神色有些微微的讶异,但也想到了裴霁回应该不会闲着。
幸栖起身,连忙倒了盏茶给顾清宜,却被顾清宜摆手拒绝:“多谢,但天色已黑,再喝茶恐怕今夜都难以入眠了。”
裴霁回看向她:“怎么过来了,不好好歇息?”
说话间,他抬抬手,示意三人出去。
“表哥,那朱科......”
“不急,你先看这个,方才送来的消息。”裴霁回看向她,神色温和了些,手上递了一封信。
顾清宜疑惑接过,他问:“这人是安州的,你认识吗?”
“......白源?!”
她的语气里有些难言的讶异,很明显是认识这人。
“他是安州人士,当年外出经商遇到了山匪,赔了不少买卖,后来还是安州军将他这些钱财追回。”
顾清宜越说越觉不对劲,“表哥怎么突然提起这人,难道他是那写信诬陷我父亲的皇商之一?!”
“是。”
顾清宜面上有些错愕,怎么能是他?
“听说今夜湖心有灯会,既然难以入眠,那想去看看吗?”裴霁回看向窗外,通明的灯火很明亮,外面夜市才开始,人声喧嚣。
“嗯。”知道他有别的意思,顾清宜轻声应道。
出了客栈,迎面就遇上了一手拿着剑,步履匆匆的幸栖,“大人,”她平悉了急喘,压低声音道:“找到人了。”
裴霁回神色微沉:“在哪?”
“在一个别院,离这很近,大人别担心,已经被我大哥敲晕带了出来了。”
顾清宜咬唇,想起方才裴霁回递来的信和画像,明白他们二人说的应该是白源。
找到白源意味着可以审出他背后之人,更能知道,是谁在背后有心陷害父亲,搅乱茶盐案的进程。
“做的很好。”裴霁回沉声道。
云及城的富饶,还没靠近湖心,沿路就有浓浓的歌舞升平氛围,不同于上京城鳞次栉比的坊市茶楼,云及城的管理要更为松懈一些。
同一条街上,能看见医馆茶楼和歌舞坊,挑着扁担叫卖的个户商人能行动自如,从这条街窜到另一条街吆喝。
“哎呀,让让,让让......”推着花灯的男子一路走一路喊。
顾清宜后退一步,不等走到边上,手腕就被裴霁回拉住。
她身形一顿,男子攥着她的手腕一用力,连带着顾清宜也有些站不住的一个踉跄,一半撞入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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