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她轻声唤了一声。
“嗯?”裴霁回脚步未停,“还在哭?今日可要多笑笑,你放心,日后你想回来,我都陪着你回来。”
“嗯!”
出了正院,幸樛又跟着放了一路的爆竹,她没有兄弟,新娘脚不沾地,就需要新郎官亲自背着新娘直至香车。
郡王府嫡长子的婚宴足够隆重,流水席将近摆到了城南的主干道,还一连摆上三日,因此街边的人一听新郎官接着新娘来了,多高兴地出来瞧瞧凑热闹。
有幸樛幸桥这两兄弟在迎亲队伍前面撒喜钱和喜糖,众人那吉祥话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顾清宜坐在香车上,微风吹着纱帘,也让她清晰瞧见和听见外面那热闹的景象。
脸上不自觉的挂上笑颜,她微微移开些团扇,偷偷看向前方,两侧是跟裴霁回来娶亲的好友和兄弟,最中间驾马的裴霁回身姿端正,背影挺括。
不知道他身侧的邹寓和他说了什么,顾清宜从他侧着的俊脸上也瞧出毫不掩饰的笑意,明眼人都能瞧得见他今日的春风得意。
暮色四合,郡王府的正门大开,灯树盏盏,宾客盈门。
“郡王妃!郡王,来了来了,接亲的队伍来了。”
李娥连忙起身:“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快扶着老夫人去高堂坐着。”
“诶诶诶,都妥当的,郡王和郡王妃放心吧,奴婢现在就将火盆上的火点。”
裴元今日没喝酒,难得正经的穿了身暗红的郡王锦袍,自知帮不上忙,裴元去偏屋扶着休息的老夫人过来。
新娘进屋跨马鞍,是平平安安;踩瓦片,是破除坏运;过火盆是日子红红火火;放吉祥果,是平安吉祥多子多福。
绕着上京城转了两圈,即便顾清宜是坐在香车上,依旧有些累人,可身子疲倦,精神倒是清晰得很,伴着热闹的呼声,她被裴霁回拉着手走到了马鞍前,婚证连忙道:“新娘跨马鞍,平平安安!”
顾清宜提步跨了过去,面前是片和很薄的瓦片。
“新娘踩碎瓦,破煞接运!”
她脚下蹬着的绣花鞋尖绑了南珠,此时脚尖试探的的蹬上那瓦片上,裴霁回在一边小心提醒:“小心。”
他话音才落,顾清宜脚下一滑,瓦片没能踩碎,人险些被繁重曳地的嫁衣带着栽进前面的火盆里!
“诶!小心呐——”周遭观礼的宾客有人惊呼。
她呼吸一滞,慌的想抓住什么,下一瞬腰被人紧紧的拦住,裴霁回一手环住她,轻松的将她带着旋了半圈,连广袖的嫁衣也未成沾到半点火星子。
“咚、咚......”她栽进裴霁回的怀中,心跳声也明显的传入她耳中,周围的呼声和笑声一并传入她的耳中,顾清宜羞窘的埋了埋脸。
最后她恍惚的和裴霁回拜了高堂,等她完全反应过来之后,已是坐在了渚白居的主寝中了,周围是闹洞房的喜笑声,灯火明亮。
“良辰吉时到,红窗花烛,请新郎官帮新娘却扇展朱颜。”
听言,顾清宜紧张得手一颤,她和裴霁回共同坐在床榻边,她只瞧得见男人一边的袍脚,和她身上这身嫁衣的绣工如出一辙,蓦地,她微抖的手被握住,带着她缓缓的放下了扇子。
光线霎时清晰了起来。
礼人是郡王妃请的,从未见过顾清宜的模样,如今扇子一放,那娇媚中带着些出尘幽月的模样和气质也让礼人眼底溢了惊艳。
“嗐呦,老婆子做了这么多年的礼人了,大公子和少夫人这般配的,都是数一数二的,真真是喜结连理了!”
对面的视线太明显了,甚至有些幽沉炽热,伴着闹洞房的姊妹兄弟们的调侃,她无所适从的轻抿一下唇。
裴霁回喉结一动,看向礼人:“多谢嬷嬷,幸栖,赏。”
幸栖笑着应了一声,从一边的托盘中拿了个绣着喜字,带足足鼓囊的荷包递给礼人。
礼人接过来一掂量,笑脸更盛了,从脸色羞红的美人身上,又移到冷俊的公子身上,
“多谢公子!瞧瞧公子和夫人这相貌气度,我一瞧就知是百年琴瑟好,千载凤麟祥,日后生出来的小公子小千金也一定是顶顶好看的人!”
这话,这话当真是,顾清宜咬唇,羞得不行,她伸手轻轻的拽了拽还在高兴听着的裴霁回。
衣袍被细小的力道轻拽,裴霁回回神,瞧见了那藏在红绸锦袖中,有些纤细白皙的指尖。
“好了,多谢嬷嬷,这处不用嬷嬷了,嬷嬷下去吃酒罢。”
幸栖又财大气粗一般的递了两袋银裸子给礼人,看向塌边坐着的别扭又暧昧流动的二人,识相的一起将看戏的裴温等人轰了出去。
人走了,屋中霎时静了下来。
她侧目看向另一侧的床帐,有些羞涩的躲闪裴霁回的视线,手突然被抓住,她一吓,不等回头,侧颈就被轻轻的咬了一口,不轻不重的,却激起一阵酥麻。
“表哥”她轻.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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