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仁是个政党组织的好手,他年轻,能说会写,不仅是一位天才的演说家,而且还是一位有名的政论家,经常用“桃源渔父”的笔名在报上发表政见。他早年参加过长沙起义,与蹈海而死的陈天华同为华兴会头角峥嵘的人物。南京临时政府成立时,他是湖南所派的参议员,在修改《临时政府组织大纲》时,他极力主张采行法国式的责任内阁制,反对美国式的总统制。这个主张连孙中山都不同意。由于他少年气盛,别人都说他想做内阁总理,于是南京临时参议院通过《临时政府组织大纲》时,不仅不是责任内阁制而是总统制,根本连内阁总理都不设置,由各部总长直接向总统负责。甚至孙大总统提出宋为内务总长时,参议院也不予通过而改提程德全递补。
当孙中山把临时大总统一职让给袁世凯时,大家又觉得总统的权力太大,怕袁滥用职权,施行独裁,乃把《临时政府组织大纲》修改为《临时约法》,将总统制改为内阁制。
革命党人虽然对于名位看得很淡,但是都有强烈的责任感,因此宋教仁想做内阁总理是可能的。南京临时政府结束时,宋所持的政见和孙中山有很大的距离。孙中山主张将政权让给袁后,同盟会退而为在野党,以鞭策政府;宋则主张“毁党造党”,放弃同盟会的名称,吸收其他小政党,组成一个大政党,在国会中成为第一大党的地位,由国会的多数派进而组织责任内阁。照宋的主张,就是放弃在总统问题上、军事实力上对袁斗争,而在国会方面、内阁方面取得优越地位,使袁的总统没有权力。这个主张很快就得到同盟会会员的热烈支持,才有国民党的组成。这一时期的国民党,组成分子极为复杂,龙蛇混杂,投机者甚多,因此宋教仁的“毁党造党”目的只达到了扩大同盟会的组织,并未把国民党变成一个坚强有组织的政党。
国民党成立后,宋教仁所致力的是在国会中控制多数,同时准备在正式国会议员选举战中赢得胜利,以备将来组成一党内阁。黄兴则致力争取各色各样的人入党,他以为无论你是何等样人,只要入了国民党,就可以漂染你成才。黄兴本不愿意来京的,怎知他入京后,受袁的迷惑比孙中山更厉害。他不止是到处劝人入党,而且当面邀袁世凯入党,并且承诺推袁为党的领袖。他认为:不论生张熟魏,不论为敌为友,只要今天肯加入国民党,大家就是同志。所以他除了拉袁入党外,还以十二分的诚意拉杨度、拉赵秉钧等入党。
袁没有当面拒绝黄的邀请,也不肯做正面的答复,但却把这件事偷偷地告诉了杨度。袁说:“晳子,你看我像个革命党吗?”他一边流露着奸雄的笑容,一边说:“如果他们不坚持责任内阁,我们便做个革命党玩玩。”杨度本是孙中山和黄兴缔交的介绍人,早在十年前他在东京时,就婉拒孙中山的邀请加入同盟会,所以他对革命和国民党都是没有信心的。他这时已经死心塌地地选中了袁世凯,因此他自不会接受黄兴的提议。他根据袁世凯的意思写了一封信给黄兴,函云:
前承不遗,邀入国民党,只才识无似,未敢遽诺。近日京中贵党干部诸君继续招邀,议及党略,度以为贵党以前之经过,及以后之行动,皆不免于困难者,实为政党内阁四字所缚。虽云根据学理,然贵党从前对于项城尚未充分信用,含有防闲政策,亦事实之昭然。度意此后贵党对于民国,对于总统,宜求根本解决之方,若不信袁,则莫如去袁,而改举总统。度必劝隐,袁必乐从。若能信袁,则莫如助袁,而取消政党内阁之议,宣布全国,以求实际沟通,度方可有效力之处。若仍相挟相持,互生疑虑,实于国家大计有损,非上策也。度姑以党外之人预为建议,自分于贵党党员,关系甚浅,不敢轻于投身,乞公据度此电,通电全国贵党本部支部,征集意见,若多数赞成鄙意,见诸实行,方敢追随左右,不仅以此觇贵党之方针,且以此卜一身之信用。进退所关,伏维裁察是幸。
杨的这种表示,使得黄兴等大为光火,入党还附有条件。于是国民党对杨度只好关门了。
赵秉钧是加入国民党的,据说他是奉袁之命加入的,借此充当内线。赵对人说:“我本不晓得什么叫作‘党’?不过有许多人劝我入党,统一党也送党证来,共和党也送党证来,国民党也送党证来,我有的拆开看看,也有的搁置不理。我何曾晓得什么党?”有人告赵曾看见他亲笔填的入国民党申请书,则他便顾左右而言他了。
据说袁世凯一生不会办的事是财政,其实他一生最不明白的是政党。他把“党”当作玩弄的工具。陆徵祥时代标榜超然,袁更主张所有总统府的职员都不许加入任何党派。孙、黄入京后,袁又主张大家入党。他心中的政党是玩玩的!
甫告成立的国民党,前面已提到,在组成的分子来说似乎并不够坚强。孙中山是一位当然的领导人物,孙中山而下,大家有所谓黄系和宋系之分。其实黄兴和宋教仁自己都无各树派系之意,不过,两人之政见或党见各有不同,遂有泾渭之分。譬如说宋一直主张责任内阁,黄在南京临时政府时则不主张。同盟会改组国民党时,则为宋一人之力,在北京奔走,参与密谋的是胡瑛、张耀曾、李肇甫、魏宸组等。黄兴任南京留守时主张国民捐,主张换纸币,而宋则反对;黄主张建都南京,宋主张建都北京。因为有这些分歧的意见,大家遂把两人分为两大派系。其实,这些革命伟人只知有国,不为己谋,遑论自组派系!黄兴在北京除了拉袁世凯、杨度加入国民党而外,其表现的,都是热诚过人,可是在严格的政党理论和组织上,他却和宋教仁有很大距离。
张振武事件发生时,内阁总理陆徵祥称病入医院,怎么说也不肯出院,同时坚决辞职。由于他只是短命内阁,在当时一般人看来又是一个半洋人,对他既无喜恶,也无恩怨,所以他的辞职遂被袁接受。不过有一个保留,就是准陆辞内阁总理,不准辞外交部长。陆原意并非双挂冠,只是觉得内阁总理干了太头痛,所以欣然同意。这一来,中华民国的第二届内阁就在孙、黄入京时结束。
孙、黄入京,是袁世凯和国民党唯一的一次友好蜜月期。既然孙中山和黄兴对袁的态度是如此坦诚,而袁又假情假意地表现得那么亲切,内阁总理出缺了,袁自然应该要选一个国民党籍的人物来担任总理,以显示袁和国民党的真诚合作。袁对总理人选相当伤脑筋,照理国民党人中唯一的理想人选是宋教仁,可是袁最怕这位“桃源渔父”,因为他所有的长处都是当时政党政治所需要的,同时也是袁所不及的。所以袁在研究总理人选时,故意地和黄兴交换意见,袁想用这个方法离间黄、宋。袁向黄提出一个国民党人担任总理,这个人实际上和国民党关系并不太密切。他便是沈秉堃。沈也是湖南人,和黄兴很接近,他是清朝末年的广西巡抚,辛亥革命时,被推为广西都督,因受副都督陆荣廷的排挤,遂以带兵援鄂为名离开桂林。南京临时政府结束后,他担任黄兴的留守府高等顾问和国民捐督办。国民党成立,他被选为参议,他经常称呼年仅38岁的黄兴为“克老”。袁提沈秉堃组阁,完全是敷衍黄兴。沈秉堃在国民党内历史既浅,资望也不高,同时陆徵祥辞职,遗留下的只是一个空头总理,其他各部总长原封未动,沈出来也只是光杆儿总理。国民党内部意见,自不愿背这个挂名国民党的政党内阁,因此国民党乃决定:“在正式国会召集前,国民党不拟组织政党内阁。内阁以维持过渡性为宜。”
民国元年的北京临时参议院,议席的分配,除了西藏议席没有选派外,共有120席,同盟会和共和党各占40席,统一共和党握有25席。其他小党瓜分15席。
宋教仁致力合并同盟会、统一共和党、国民共进会、共和实进会、国民公党而为国民党后,国民党就成为一个名实相符的大党了,它的总部设于北京,支部遍设各省和海外各埠,在临时参议院中占了65席,成为第一大党。
参议院中另一大党是共和党,有40席票。共和党是以统一党与民社为中心,更合并潘鸿鼎所组织的国民党、国民协进会、民国公会三政团组织而成。其政纲有三:(一)保持全国统一,采取国家主义;(二)以国家权力,扶持国民进步;(三)应世界之大势,以平和实利立国。民国元年5月5日,共和党成立,推黎元洪为理事长,理事为张謇、那彦图、章炳麟、程德全、伍廷芳等。干事汤化龙、刘成禺、王揖唐等。照这些名字看来,组成分子是一部分君主立宪派为基础的。在立场上来论,是袁世凯的羽党,应袁的需要组成以与同盟会对抗。当时同盟会号称民权党,共和党号称国权党。不久,统一党首领章炳麟辞去共和党理事,复发宣言仍旧维持统一党。
因为国民党骤然掌握了60议席,共和党仍只有40席,君主立宪派于是积极振作,汤化龙、林长民等暗中活动,亦酝酿合并成立一个大党,定名民主党。这时候梁启超恰自海外归国,和袁世凯妥协,汤化龙、林长民乃与孙洪伊所领导的一部分统一共和党,及北方政党共和保进党、共和促进党、国民新政社四团体合并,于民国元年10月在北京开成立大会,推举梁启超为民主党领袖。
梁启超在民主党成立大会中发表了一篇动人的演说,他说:“今日中国已确定为最神圣最高尚之共和团体,而共和国政治之运用,全赖政党,国中先觉深知此义,故一年以来,注全力以从事于政党之建设,其先各党林立,派别繁多,至今日已渐合并成为大政党,若共和党、国民党皆是也。民主党成立虽稍晚,然其分子之健全,则不让他党。”接着他阐述组织一个政党应具有的精神和条件,他强调一个政党必须有公共之目的;一个政党必须有奋斗的决心;一个政党必须有整肃的号令;一个政党必须有优容的气量;一个政党必须有牺牲的精神。
民主党希望以第三大政党姿态出现,以左右国民党和共和党在参议院中的形势,它的本身完全以君主立宪派为主体。筹备期间,胡瑞霖、陆乃翔筹措会费,孙洪伊、余绍宋等整理会务,还有李文熙、刘崇佑、萧湘、梁善济等热心推动,遂告组成。
第42章 孙、黄、袁、黎四巨头协定
前文曾提到孙中山入京的事。原来民国元年4月3日孙中山交卸大总统后,无官一身轻,乃离京至上海,随行有胡汉民、汪兆铭、廖仲恺、李晓生等。在上海遇到20年前旧友宋嘉树,相见甚欢,乃下榻宋寓,畅叙往事,并请宋引导胡汉民等至西服店添置西服,孙中山并说:“尽量做,多多益善。”
4月9日晨,孙中山率胡汉民等20余人抵达武汉,会晤副总统黎元洪,共留武汉三天。武汉方面举行盛大欢迎会,并请孙中山演讲民生主义。据说黎元洪对孙中山的民生主义不太懂,且持反对意见。这是黎元洪首次和孙中山会面,黎的表现给同盟会的巨头们很不好的印象,尤其是胡汉民。胡为人高傲,和黎谈政治,黎浑浑然,于是胡便不理睬黎。自此而后,黎和同盟会便距离更远了。
袁世凯听说孙中山到了武汉,生怕南京和武汉合流以对抗北京,因此急遣唐在礼、范源濂、张大昕和王揖唐持亲笔函至武汉,恭邀孙中山赴北京访问。4月11日孙中山在汉口行辕接见范源濂和张大昕,范、张把袁的亲笔函当面呈递。袁函如下:
中山仁兄先生阁下:大业告成,高飞遐举,鸿冥天幂,蝉脱尘埃,企慕私忱,匪言可喻。顷得沪上消息,知大驾将赴鄂中与黎君宋卿倾谈国事,两贤相聚,天炳德星。世凯羁滞幽燕,不获饫闻政论,伊人秋水,寤寐交萦。本拟欢迎旌节,示我周行。因前承电复须先回粤一行,粤事棼如乱丝,非先生才望不足以转危为安,世凯何敢以一人之私,孤粤中父老云霓之望。惟数月后,粤事大定,务请屈临指教,俾纾饥。兹遣范君静生、张君真吾两员莅鄂上候起居,并呈小影,一如世凯躬陪盛宴,亲挹雄谈。临颖神驰,无任延跂,惟为自重不宣。
该函为红色八行笺楷书,末亲署“袁世凯叩上”五字,无月日。
4月12日孙中山一行离鄂,14日返抵上海,换乘泰顺轮南下。20日抵福州,在闽只停留一天,继续乘轮前往广东。24日抵香港,改搭宝璧兵舰,25日下午抵广州。广州万人空巷欢迎这位同乡伟人莅临,而孙中山自首次倡义被香港放逐起,足不踏广州城已17年,这次重临,虽不是衣锦荣归,却是功成还乡,其中滋味,非亲历者无法体味。
广东省的代理都督是陈炯明,他见到孙中山偕胡汉民返粤,胡是他的老长官,从任何方面说,胡已交卸了临时大总统的秘书长重返广州,他似乎代理的任务已告结束,加以广东内部都是拥胡的人,他亦无法恋栈,于是他在欢迎孙中山一行抵穗,并于当晚公宴款待后即托故赴香港,并请陆军司长邓铿(仲元)邀胡汉民至都督府,由朱执信告胡说陈已去港,请胡汉民复任广东都督。胡是个书生,认为都督一职已交给陈炯明,自己怎可再作冯妇,因此坚持不肯接受。这时孙中山正在省参议会演说,演说完毕来都督府,大家把陈去及希望胡来种种报告孙中山。孙中山赞成胡汉民复职,并且来一个激将法,表示自己愿为都督府的秘书长,这一来使胡惊骇不已,乃允复职,但必需陈炯明回粤为条件。当场决定由朱执信赴港邀陈炯明来穗。4月27日午后,广东省议会票决胡汉民复任广东省都督。胡就职后乃通告全省:
本都督受人民重托,为维持地方起见,断不敢姑息苟安,以贻后患。粤省匪氛未靖,尤在厉行军政,务使内地一律肃清,继续陈前都督所未竟之业。倘有心怀不轨,希图扰乱公安者,本都督惟知执法严惩,决不宽贷。
胡以都督兼民政长及同盟会广东支部长,任陈炯明为护军使,邓铿为陆军司长,廖仲恺为财政司长,罗文干为司法司长,朱执信为核计院长兼广阳绥靖处督办,邹鲁为官银钱局总办。
孙中山返粤后即居住广州,有时赴澳门、香港。
孙中山北京之行的酝酿,已经好多个月了,最后决定启程的日期是8月17日乘新铭轮北上,后又改为搭18日的安平商轮。就在筹备动身时,北京传来消息,袁世凯15日以秘密军法枪杀张振武和方维。上海方面得到这个消息为之震动,同志蔡元培、吴敬恒、徐宗汉(黄兴的夫人)等都反对孙、黄赴北京,认为袁世凯无信无义。而北京、天津方面的党人也因袁残害革命同志,包藏祸心,来电劝阻。孙中山则主张以诚信感化袁,坚持“无论如何,不能失信于袁”,不过同意黄兴暂缓北上,由其“单刀赴会”。这时候黄兴正染喉疾,于是孙行黄止便成为当时的一个重大决定。
黄兴和宋教仁是当时革命领导人物中地位仅次于孙中山的,对袁世凯来说,袁在人格上、革命功勋上、革命思想上都无法和孙中山相比,所以袁所仇视的真正对象不是革命创造者孙中山,而是革命实行家黄兴和政党策划专家宋教仁。
袁早就想促成一次民国四巨头会议,就是邀请孙中山、黄兴、黎元洪一同到北京来。这个四巨头会议的积极意义是宣告中外,民国已经统一了;消极意义是袁个人总统地位已经确定,便需要加强四巨头的联系,以化除相互的成见。可是袁这个目的只达到了一半,由于张振武案发生,黎元洪不敢到北京来,怕参议院和舆论轰他;怕袁或同盟会方面对他采取不利的手段,所以黎是绝对不会来了。黄兴也由于张振武案而裹足不前。但孙中山的北上晤袁,则是民国成立后的一件大事。
孙中山毕生以诚信感人,从不关心个人的安危,只想用自己的精诚和善意去感化老袁。他轻入虎穴,不计危险,想说服袁世凯能和同盟会真诚合作,摆脱北方的旧势力,同意迁都南京。
袁世凯对于孙中山敢于单刀赴会的精神,不由得暗中惊佩,他极力装出非常热诚的欢迎姿态,派总统专用的金漆朱轮双马车,饰以黄缎,到前门外迎接孙中山,并命北京的军警,以总统之礼欢迎。北京全城市民则是自动地热烈欢迎这位革命伟人,全城悬旗致敬!
孙中山抵京后下榻迎宾馆。孙、袁两位还是第一次晤面,袁见到这位手创民国的革命伟人,满脸堆着笑容,握手握得特别亲热。从此三日一大宴,两日一密谈,前后竟谈了13次。
君子可欺以其方,袁使用了另一套手法对付孙中山。孙中山以诚信待人,竟相信袁。这里可以从孙中山给黄兴的一通电报看出:
到京后与项城接谈二次,关于实业各节,彼亦向有计划,大致不甚相远。至于国防、外交所见亦略相同。以弟所见,项城实陷于可悲之境遇,绝无可疑之余地。振武实迫于黎之急电,非将顺其意,无以副黎之望。弟到此以来,大消各方意见,兄当速来,则南方风潮亦可止息,统一当有圆满之结果。
孙中山赴北京的目的,是想以德化袁,以诚信使袁归附,所以他的北行任务有三:一是拟吸收袁世凯加入国民党,且愿意把党魁的地位让给袁,使袁能为党所用;二是拟以政党责任内阁限制袁滥用总统权力,以便与袁真诚合作;三是拟说服袁仍然迁都南京,以避免北方腐朽势力的包围。为了表示和袁真诚合作,他和黄兴相约,共同放弃竞选民国的正式总统,以让袁在毫无对手的情况下当选正式总统。他还进一步发表了十年不换总统,以安定国家政治的主张。
9月6日,孙中山抽空到张家口去眺望长城景色。对北中国的风物,这位民国伟人是生疏的,他毕生奔走革命,推翻清廷,创建民国,功成不居,退位让袁,如今以国民一分子,仆仆风尘,不忘国家统一和建设,这种坦荡的胸怀,实在是令人崇敬万分的!可是,他在北方的努力都白费了,由于袁世凯已是一个入了魔道的霸王,他对于这位革命伟人对他的感化,完全没有接受。民国初年政治陷于动乱,以及袁后来称帝失败,可以说与这次孙、袁晤面,袁不能接受孙的教诲有很大关系。
孙中山在北京前后住了一个月,和袁的谈话共13次,每次谈话自下午4时起到夜晚10时至12时,更有三四次是谈到午夜2时以后。这些会晤,除了孙、袁两人而外,有时则有梁士诒参加。由于会谈没有公布,因此内容是讳莫如深的。据说有一晚孙中山对袁说:“国家建设首在交通,兄弟打算在十年内造筑铁路20万里,望君能练成百万精兵。则中国可达到富强境地了。”袁微笑说:“办铁路我知先生是有把握的,若练成精兵百万,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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