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青岩镇一别已有月余,可当时季宁的实力他们有目共睹,没想到如今再见,他几乎无法维持自己的魂体。
季宁身形若隐若现,气息弱得仿佛风一吹便能散了似的,光看着便让人不由为他捏一把汗。
“既如此,可否烦请道友帮个忙?”他抿了抿唇,眼中带着些许赧然。
虞初羽:“什么忙?”
“在下伤及神魂,难以为继,道友可否留我藏身几日?”
“季道友既修魂体,若是不愿,应该没人能找到你,何必多此一举?”虞初羽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魔气能伤及神魂,灵气自然也能,只不过早年这一手段被视为阴邪,这才渐渐销声匿迹。如今看来,这种手段尚存,否则我也不会沦落至此。”他露出一个自嘲般的苦笑。
虞初羽没想到他会自揭弱点,不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满脸不解:“为何是我?”
怎么算这都只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这决定做的怕不是太潦草了?真不担心自己转头将他卖了不成?
季宁一脸真诚地浅笑道:“道友看着就是个好人。”
“……”虞初羽沉默着打出一个问号。
还没来得及等她说什么,就听见附近有脚步声传来。
再抬头,眼前已经没了季宁的身影。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身边多了个看不见的“魂”,虞初羽不由一阵不自在。
所幸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虞兄你怎么在这,可让我一顿好找!”江淮走上前自来熟地搭上她的肩膀。
还没等虞初羽想好理由,他已经迅速进入下一环节,“走走走,今天正是炼器大会开赛的日子,我带你见识见识!”
虞初羽看着这人恢复第一日的独特气质,脸上难得多了几分茫然。
“听说昨晚第五峰被偷了,也不知道哪位神人干的,还从他们峰主手下逃了,简直牛逼大发了!”江淮毫无所觉,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尽早口耳相传的场景,说到尽兴处突然一拍手,露出真切的懊恼,“嘿呀,小爷我怎么就没想到还能这么干呢?”
那日回来后,江淮便从江黎那几个师弟师妹口中得知,自己在酒楼被讹就是第五峰的手笔,为的就是打击他们第三峰,顿时气得牙痒痒。
本来其他人在听说两峰打擂台时,就不看好第三峰,根本没人愿意掺和进来,这些时日他们峰内节衣缩食,就是为了攒钱找个实力强悍的帮手,再不济在大会后的拍卖会上买把威力强大的灵器,没想到被第五峰这么一搅和,活动资金顿时缩水了大半。
不过听说后来不知道谁将那日的事传了出去,如今修真界都认定了离火道在自家地盘上黑吃黑,还有不少被黄金盏坑过的人趁机出来现身说法,导致离火道的人背地里收获了一个极为掉份的称呼:“那个掉钱眼里的”。
离火道的掌门知道这事后差点没气厥过去,查明缘由后二话不说换了那个酒楼的掌柜。
要知道那酒楼可是块肥肉,第五峰此行也算是使坏的时候撕了自己的伞——自作自受。
虞初羽见他认真思考起模仿前者的可能性,不由嘴角一抽。
可以,但真没必要。
避免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引发什么不可逆的后果,虞初羽转移注意力道:“此次大会,第三峰可有人参加?”
江淮摇了摇头,耸着肩摊手道:“我姐最近为登天阁的事焦头烂额,根本分不开身,其他人说是实力不够,怕坠了他们师父的名号,推辞来推辞去,到头来就没有一个人报名了。因为这事,似乎还被第五峰嘲笑说这一脉就要断在他们手上了。”
“确实前景堪忧。”虞初羽评价道。
这事放在他们剑修身上,就相当于畏战,一旦心生畏,就和这剑生锈无异,道心危矣。
难怪第三峰日益没落。
江淮认同地点头,顺便踩了第五峰一脚:“就这第五峰使了这么多年手段都没将第三峰搞垮,估计也是半斤八两。”
虞初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说的不对?”江淮注意到她的表情,奇怪地看回去。
虞初羽笑了声:“我还以为,你是站在第三峰的立场。”
“我姐是我姐,我是我,我江淮的立场只有一个,就是我自己!”
路过的人被他突然爆发的澎湃情感震撼,纷纷朝两人投来疑惑的目光。
虞初羽顶着周围时不时飘来的视线忍不住掩面,莫名感到一丝羞耻。
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就这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进入了炼器大会,所幸开赛的通知及时响起,这才将她虞初羽从“被看的热闹”里脱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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