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似乎也到了要死的关头。
他因为顾千秋的冷漠而生出徒然的恨意,就用出了韶光一脉、最本真的剑式,而且剑锋是朝着顾千秋的大腿去的!
顾千秋的腿上已经被命那傻.逼切下来了一块,现在鲜血淋漓,甚至都能看见里面森森的白骨,是不折不扣、支离破碎的残躯。
明霞剑刺过来的时候,顾千秋却不闪不躲,宛如没有痛觉、不惧生死那般,反手去刺令狐良剑的手腕!
噗!
噗!
两个声音,令狐良剑被一剑剁入手腕,逢春剑一转,转出个可怖的大窟窿来。
令狐良剑嘴角一抽,明霞剑脱了手。
这对剑修来说,简直是生死已定的局面。
逢春剑绿意深浓,是可以催生万物的力,但剑意注入筋脉之后,居然是磅礴而不可抵挡的杀意,就藏在每一寸细微之处,暗藏锋芒。
顾千秋一把将明霞剑从腿上拔下来,“哐当”一声丢在地上,居高临下地乜他一眼:
“令狐…师兄,你韶光一脉的剑式,有哪一剑是我不知道的?”
“……”
那令狐良剑的表情就别提多难看了。
确实,一起在同悲盟中长大,韶光的每一种剑式都是顾千秋了如指掌的。
相反,同悲一脉的同悲剑式,却只有三十六剑面过世,剩下的,就如深不可测的渊。
顾千秋额间都是冷汗,闭了闭眼睛。
他转过身,看向另外一边的石台。
严之雀恍若被厉鬼看了一眼,浑身颤抖,厉声喊喝:“顾千秋!仲长承运是为谁而死,你真的不知道么?!”
他的青衫已经被凌厉的剑锋切得破损,皮肉伤也有躲闪不及而留下的剑痕。
伤势不致命,却让他看起来非常凄惨。
严之雀靠在石台那边,还在徒劳地把手伸向仲长承运的尸身,捏着那颗承载着遗言的珠子,神色剧厉地喊:
“你敢说你不知道!他是为你死的!他是因你死的——!”
没想到,他现在开始怕死了。
那怎么刚才如此疯癫?!
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挡路的狗了,趁着惊雷还在蓄力,顾千秋仗剑缓步上前。
“就算我师父真因为而死,那也是我师徒间的事,轮不到外人置喙。而他既选择了这么做,说明在他眼中,我值得如此。”
顾千秋并没有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坏了道心,他清醒无比。
“把东西给我。”
严之雀忽然又哭又笑的,周围是密密麻麻的雷池,他就算此时想跑,也根本没有地方逃窜。
“……雷。”他缓缓说道。
好似十二年前的雷,隔着时间和空间,劈到了现在,如此骇人。
顾千秋没抬头看天色。
他走到严之雀身前,却见这人像个神经病一样,忽然又冷静了下来,还伸手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千秋。”他温声喊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十二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眉眼带着点温顺的笑意。
若不是刚才看见他歇斯底里的样子,但看这个温和的笑容,简直要觉得他素来都是如此得体、从未失态。
顾千秋道:“我不在乎。”
令狐良剑还单膝跪在旁边的地上,冷汗顺着额间流到他眼睛里,他不由自主地快速眨眼。
但具体是因为那一颗小小的汗珠,还是因为顾千秋这一句话,就谁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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