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着鲜亮味美的腌笃鲜汤,吃完年三十的午餐。
啊,吃着饭呢,屋外飘起小雪花。
小得不行,甚至还没落地就化了,□□的也就□□半分钟,半分钟后便变成一点水渍。
闻春先是惊喜,而后又有些失望:“我还想着堆雪人呢。”
闻嘉嘉:“等明年吧,今天大概是没雪了,有雪也没大雪。”
到了晚上,桌子上摆满菜。
随着时间的流逝,闻春几乎要把爹妈在时的事儿给忘了。
十多年后回想起来,她只记得自己每年的年夜饭都是丰盛的。
“来,干杯吧!”
闻嘉嘉买到了八瓶的汽水,买回家后就放在屋外冰着,此刻才打开。
玻璃瓶相撞的声音清脆响亮,四人同时道:“新年快乐——”
隔壁柿子树树梢处最后一个红柿子也被鸟儿给啄落了,旧去新来,新的一年来临。
——
“也不晓得老三两口子咋样了,啥时候能回来。”
河沟乡,魏家人聚在一起烤火时蔡如芸忽然说道。
年三十临和没下雪,老家倒是难得的大雪纷飞,放眼望处白茫茫一片,是近十年来从没有过的景色,惹得村里有些年轻人担忧明年的天气会有异常,老人们倒是还稳得住。
“娘你别担心,肯定过得好,瞧瞧二嫂寄回来的东西就知道。”
魏馨现在特别喜欢她这位二嫂,毕竟目前为止也只有她二嫂能让她穿上海市来的鞋子,抹上海市来的百雀羚。
如今鞋子日日在穿,百雀羚也日日在抹,出行时都小心翼翼的,穿十天后鞋子面儿上甚至一点泥土都还没沾。
魏成才就挺看不惯的,敲敲烟杆说:“别整天穿着你那白鞋子出来晃悠,哪天被人踩一脚咋办?”他得心疼死。
哎呀妈呀,那么白的鞋,比白米饭还白,有那心黑的可看不惯了,早就想踩了。
魏馨不乐意:“鞋子就是拿来穿的,要不然就买亏了。他们看不惯我,我偏要在他们面前多晃几回。至于谁敢踩,我就喊谁赔钱。”
魏成才无话可说,只闷声吸口烟:“歪理,你说的都是歪理。”
倒是魏大嫂很认同她的话,笑笑说:“要不是我脚肿得厉害,我也穿。”
她此刻靠在椅子上,肚子已然鼓起。因为这几个月都在进补的关系,整个人比往常富态好多,连双下巴都隐隐出来了。
只是富态归富态,这胎怀的实在艰难。一般人都是五六月,甚至进入七个月后才水肿,而她现在都有点儿水肿了。
魏馨担忧问:“大嫂,昨天大夫怎么说?”
“哎,说是维持着这样就好了。弟妹寄回来的奶粉我喝了,觉得喝了后还挺好的。”魏大嫂高兴说道,她是真觉得不错,现在都不怎么抽筋了。
魏馨就说:“你奶粉还剩多少?喝完后我看看能不能牵头产乳的羊来。”
魏大嫂笑笑:“还有两袋,大姐上回寄信来说是也会给我寄两袋来,喝到七月份应该够。”
“那行!我后面两三个月慢慢寻摸。”怀崽的母羊并不是那么好找的,更何况他们这里不怎么养羊。不过魏馨给自己儿子找过羊奶,倒不至于抓瞎。
聊着,话题又转到闻嘉嘉和魏岱那儿。
蔡如芸道:“红军那天来说,嘉嘉还是个领导呢,两夫妻都吃公家饭,往后都不必愁了。”
当父母的就希望孩子有份稳定工作,至于钱多钱少都无所谓。这时候除了军人就是工人最光荣,夫妻俩都给占了,于是他们魏家突然间就成了十里八村的“大户人家”。
魏馨边吃烤红薯边笑:“大嫂你还记得二嫂家闻萱的爹是哪个吗?”
“哪能不知道,浮阳的知青,当年回城回的可是轰轰烈烈的,不知道多少知青羡慕他。”
说着,把目光看向魏馨旁边的男人。
魏馨丈夫正剥板栗给儿子啃呢,连忙道:“别看我,我可没羡慕过。”
“没人说你。”魏馨啧了声。
她可不傻,晓得能和什么知青谈对象,什么知青谈不成。像她丈夫这种家里兄弟姐妹六七个,而自己处于中间爹不疼娘不爱的,就是想回去也没地方让他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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