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支,也不少一支。
湖面起了一阵风,吹得湖边柳枝长摆,酒楼垂挂的流苏轻晃。他独自抱着满怀鲜花,迎风踏入大堂,风吹得他衣袖翻飞、袍角鼓起,他抬起一只手,护住怀中娇嫩的花枝。
不知是谁起的头,不过片刻,竟满堂都是掌声和起哄的叫好声。
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下一瞬就被他家长拍了脑袋。
崔珏对相识的长辈、亲友、同僚颔首示意,步伐不停走向楼梯。
温从阳丢下酒杯,站了起来,直愣愣看着他。
但崔珏没有再向他多看一眼。
……
一处包厢内,二公主早已从窗边转身。
她令随行的女官斟一杯烈酒,捧杯细细品味。
苦、辣、香、甜。
……
崔珏推开了房门。
他忽略丫鬟仆妇与女护卫们的轻笑,径直走入内室,走向夫人。
夫人是否还在生气?是否仍有委屈?
满桌酒菜,一口未动。
崔珏蹲下身,将花捧到夫人面前。
第60章 只为一人心动
姹紫嫣红、群芳争妍。
窗外薄云飞卷。清风吹入几多河岸喧哗声,也将繁花的香气吹得更加浓烈。
纪明遥指尖拂过种种花瓣,按住一朵玫瑰花心。
她抬眼,看见了人在莲瓣之后、双眸中只有她的崔珏。
房门轻响,是青霜关紧了内室的门。
纪明遥松开玫瑰。
她俯身,双手抬起,捧住崔珏的脸。
“夫人,”崔珏在她手中张口,“这些花——”
“我看见你买了。”纪明遥指腹轻轻按住他的嘴唇,又松开。
她一直看到他买完最后五支月季,回到酒楼。
她问:“你为什么不与张四表哥说话?”
她问:“你不喜欢他吗?”
她问:“他得罪过你了?”
一声接一声。
“夫人……明知故问。”崔珏眼中薄雾涌动,净澈不再。
他按捺住从心底升起的躁意,低声说:“我不信夫人当真不知。”
“我要你说。”纪明遥轻轻捏他的脸,“我在问你呢!”
崔珏握紧了花枝。
玫瑰月季枝条带刺,本被细纸包裹住。他一用力,些许尖刺突出,扎在他掌心手指上,他却并未稍觉疼痛。
“他没得罪过我。”
崔珏撇开眼神,不再与夫人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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