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春

盛世春 第2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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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傅真一脸诚恳,“大将军性如美玉有口皆碑,有些事情本不该随口对外说的,但因为跟大将军有了这桩误会,便使我不得不和盘托出。
“您必定不知情,梁家姑小姐在出事之前的某个夜里,曾在梁家隔壁胡同偶遇了一桩诡事,而就在她躲避之时,家母伸手帮助了她。”
裴瞻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他两目灼灼地望着傅真,仿佛要在她的身上烧出两个窟窿,双手也握了起来,而且好像在用力。
傅真没想到他听到这些会如此之郑重,但他接下来的话却使她后悔也没门了。
“哪个夜里?什么诡事?”
他每个字都吐得很轻,像怕惊动了什么。
傅真道:“是发生在胡同里的一桩凶杀案。不过,大将军应该不曾听闻,因为这件事情,除去梁家姑小姐及家母之外,也许就只有凶手自己知道了。事后街头巷尾,也完全没有关于这件凶案的传言。”
这件事情的确隐秘及诡异,绝不可随意宣之于口,但首先,裴家的家风让人信得过,而裴瞻与梁郴从小相识,二人共同在西北浴血奋战多年,如今交情越来越深厚,那么裴瞻的人品也应该是靠得住的。
傅真如果不能给出诚意,来解释她落在他眼里的怪异行为,那么在梁府外头发生的事情没办法结束。
正因为这件事情的诡异,才显出来它的分量。
当然他未必会信,因为连她自己都说外人毫不知情,那就说明此事有可能是她捏造的。
而即便她知道有个徐胤也知道此事,可徐胤屡次问她要那把凶器,背后定然还夹杂着一些事情,就是找上他了,他也不会承认。
关键是,那个时候裴瞻正出征西北,他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情。
可除了如实奉告梁宁与傅夫人的渊源,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是哪一日?”
裴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傅真顿片刻,说道:“就在她死前的头三日的夜里。”
她没想到他竟真的听进去了。
西北之乱最初,是敌国趁大周开国未久,新老武将青黄不接之时,大举发动的进攻。
那几年里,派去西北抗敌的许多位开国老将都因为早年征战中身负重伤、而战死或战伤在敌国强悍的铁蹄下。这之中就有先后牺牲了的梁宁的两位哥哥。
许多尚未准备好的少年将领临危受命赶赴边关。
裴家也陆续牺牲了几个,裴瞻的大哥就与梁钦在同一场战役里丧生。
所以那一年,年纪轻轻的裴瞻就接棒大哥去了战场,当梁宁护送哥哥的遗体回京时,而裴瞻就正好出京。
傅真之所以肯定裴瞻绝不会知道此事,除去本来此事就极为诡异隐秘之外,还因为梁宁被害之前半个月,朝廷刚刚收到军报,初次挂帅的裴瞻一举就夺回了三城。
当然坏消息是,他也身负重伤,所以才会有梁郴孝中出征接替他帅印的后续,而送走梁郴之后梁宁,则会奉旨在白鹤寺祈福这桩事了。
她以为全然不知京城动向的他,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她。
他既然信了,那就好办了。
“是哪条胡同?”裴瞻又问。
傅真道:“礼部那位徐侍郎,发迹之前所住之处,你可知道?”
裴瞻眸色深黯,看不出来内容。
傅真便继续:“就在梁家通往徐家的那条胡同内。”
裴瞻沉默下来。
他侧对着窗外的五官轮廊,显得更加凌厉了。
傅真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到底不曾深交过,对他的心思无从揣测。
她只求吐出这一桩后,他能彻底相信她对梁家没有不良企图就满足了。
“她当晚,看到了什么?”
傅真掂量了一下,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有梁家姑小姐才会知道吧。家母当时并没有在现场。”
这六年对别人来说是漫长的一段时光,对梁宁来说,却恍如一瞬间,闭眼之前她是梁宁,睁眼之后她就成了死去六年的游魂,她自然还对是夜一切印象深刻。
但若当真就此吐出,反倒十分假了,她自然得装一装。
她当年掏心掏肺对待过很多人,像老军医,像沙场的将士,还有像程持礼他们,只是徐胤在那些人当中经历格外可怜,与她牵绊的时间也格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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