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声想着,垂下眼去,拿出一块湿抹布来,认真地擦拭着台面。
今天的摘星影视城不知道有什么大明星要来,一早就有追星的人等在这,奶茶店的生意也变得十分火爆。
邬声上的是早班,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
五点钟,晚班的同事来换班后,邬声回到自己那间狭小破败的小出租屋。
关上门,他将口罩摘下,然后走进卫生间,给自己洗了把脸。
七点钟他还有份兼职,回家换身行头就要出发。
叮咚一声,水珠沿着他的下巴滴落到白色水槽的水洼中。
邬声抬眼,不期然在镜子中撞见自己的脸——
红唇乌发,皓齿细眉。
匆匆一瞥,邬声迅速将视线移开,眼球如遇火烧,根本不敢细看,眼睛里透出一股丧气的哀凉。
脸太白,唇太红,头发太黑,太丑。
太丑了。
邬声羞于面对自己这张白皙的脸面。要知道,在他的故乡万花国里,肤色白皙是最最丑陋的男子才会拥有的特征。
如果不是奶茶店的工作守则里要求,员工上班不可以浓妆,他一定要通过化妆来让这张脸更符合他的审美。
但老板要求他不许化妆的话,邬声不敢不听。
要不是老板愿意给他预支工资,他现在还流离失所,不知道在哪里睡桥洞,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邬声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