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你我之事呀——”小折梅狡猾地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脸上的表情却显得那么诧异、清白又无辜。
“那么,弦哥可看好了哪个日子?”她忽而向前倾身,一只手握着历书、另一只手却径直按在他的大腿上,脸凑得离他很近,说话时唇齿间的一点甜香,随着她的气息流转,热热地扑到他的脸上来。
盛应弦:!
他的大脑轰地一声煮开了锅,哪里还记得自己刚刚翻过哪几个什么日子。
“那个……我……”他结巴了,竭力想忽视她贴近过来的唇,在脑海里回想着自己翻过的页数、记住的日期。
“啊!十月十二……”他忽然想到了其中一个令他印象深刻的日期,立刻脱口而出。
事实上,这个日子是距离今天最近的、“诸事皆宜”的吉日。
……不过,大哥还未成婚,不好逾越;他与小折梅的订婚流程几乎又已走完,“六礼”已完成前四,只差最后的“请期”和“亲迎”。
他总不能在这种紧张的状况下,忽然提出要走“请期”的流程,其实历书上的吉日,看了也是暂时白看。
所以他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不过小折梅倒是很善解人意。
“十月十二?”她重复了一遍,眼珠一转,笑道,“莫非……是下个吉日的日期?”
盛应弦:“……”
小折梅笑嘻嘻地问道:“哎呀,弦哥,大哥明年开春才成婚,莫非……弦哥想要赶在大哥之前不成?”
盛应弦:“……”
第190章 【第三个世界西洲曲】88
他忽而一伸手, 就握住了小折梅那只按在他大腿上的小手的腕间,忍着那股乍然而起的赧然,直直盯着她,直接打断了她促狭的话语。
“我再去打两只活雁来给你吧, 折梅?”他问道。
小折梅大概没想到他怎么突然转到大雁上头去了, 连连眨了眨眼。
“什么?”
盛应弦原本只是为了搪塞小折梅的打趣, 才随便找了个话题。但这句话一出口,他却突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时间也尽够的。初六就是‘秋阅’,之后还隔着数天,我……我去打了雁来, 正好……正好‘请期’也要用雁……”
小折梅:“弦哥……你是说真的?你打算十月十二请期?这……”
她大概本想问他,他问过父兄没有,商量好没有。不过盛应弦脑袋一热,忽然觉得, 趁着这时候大雁还未完全南飞,索性打了一对下来, 也不费什么气力, 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紧握着小折梅的手腕,目注于她, 认真道:“嗯。……从前定亲之时, 前四礼都因我年龄尚小之故,仓促之间不及备办, 用了木雕的大雁……但以我如今之身手,若请期与亲迎, 还要用木雁,就是我不够诚心了。”
他殷殷地望着她, 问道:“折梅,如今我给你把从前的那些大雁,也一并补上,好不好?”
小折梅看起来完全呆住了。
“补上?”她愕然道,“纳采、问名、纳吉、请期……这就是八只大雁啊!你要将人家一家子、两家子……都一网打尽吗?!”
盛应弦:……?
他不太明白。小折梅怎么竟然好似……同情起中京城的大雁来了?
小折梅这么说完,和他面面相觑。好似觉得他们这场对话实在有点儿傻,她跟他大眼瞪小眼了一息之后,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我们在说什么啊,弦哥。”她笑着说,顺手将那本历书往桌上一放,尔后——一侧身,就十分顺畅地直接坐在了盛应弦的腿上!
盛应弦:!!!
他的大脑立刻就咕嘟咕嘟地开了锅。那八只大雁也飞得不知道哪儿去了。
他的大腿猛然紧绷起来,后背也绷直了,整个人都不自然地坐得板正,硬梆梆地简直像一座石雕。
“折梅……你……”
“噗。”小折梅看着他那副紧张而不自在的拙样,却笑得好像更开心了。
她甚至得寸进尺地伸出手来,环绕过他的颈子,温言细语地说道:
“弦哥,既然你都择定了‘请期’之期,下一步可不就是‘亲迎’了?那么……你还在紧张些什么?”
盛应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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