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应弦默了片刻,答道:“正因为盛某有恩必报,因此当‘定云道长’一直没有再出现的时候,盛某决定……有空时要重回石盘山一带,去观里寻问一下,有没有关于‘定云道长’的其它线索……”
谢琇:“哦,然后你就发现了观里并没有什么‘定云’,近几个月来下山归家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道号‘清仪’的谢家长女?”
盛应弦:“……正是如此。”
谢琇笑了笑。
“如此说来,盛侍郎还真是不负盛名,果真破案有道啊……”她悠悠说道。
盛应弦:“……过奖。”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好像并不是在夸他。
这个念头忽然让他的心头涌上了一股陌生的气恼之意。
他垂下视线。
“事实上,谢大小姐所留给盛某的线索,并不止这一处。”他平静说道。
谢大小姐果然感兴趣似的应了一声:“……哦?!”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就如同眼看着猎物已经踏入自己布置好的陷阱——而他忽然记起来,那一夜在石盘山的山洞里,她也曾经提起过,说自己经常在山上布下一些陷阱和机关,骗些野味来,祭一祭自己的五脏庙。
他无声地呼出一口气,道:“那一天,承蒙谢大小姐赐药,果然十分有效。”
她含笑应道:“哦,那就好。”
盛应弦严肃道:“但是,洞慧观里并没有什么‘师门独门秘方的解毒丹’。”
他点出了这一巨大破绽,但她的脸上依然带着那丝微微的笑意,如同一个铁面具笼罩在她脸上那般牢不可破。
她丝毫不为自己的破绽被他攻破而动容。她甚至带笑睨着他,眼中是毫不保留的赞赏,就好像在对他说:瞧,没错,你果然抓到了我给你留下的线索,不愧是盛六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