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琇:“…………”
李幽昌若有所思道:“我看高韶瑛近来行踪不定,原是如此。”
范随玉像是勉强压抑着胸中的醋意,声音里都带上了几分尖锐的讽刺。
“依我看,那女子对他全无真情,不过是拿着一点功劳吊着他而已!若是能成功攀上王爷,高大哥即刻会被弃如敝履!……”
谢琇:拳头硬了,想挥鞭。
但她明白范随玉此言不过是谎话,其目的在于竭力为高韶瑛开脱。而她这个“相好”就是极好的理由,用起来也方便,实在比空口白舌地徒劳解释,要有说服力得多。
她把握着自己这个性情晦暗偏激的拷问高手的角色,啪地一声,又挥了一下鞭子,将鞭梢钉在了范随玉脚边,鞭风再度剐过范大小姐的小腿。
“莫要避重就轻!”她喝道,“高韶瑛有相好之事,全凭你一张嘴皮子上下一碰,也未查实,你就急着将一切罪名都推在那个‘相好’的头上,焉知不是你故意借我们的手排除异己,或是借机为高韶瑛开脱?!”
果然,她这几句质疑高韶瑛的话一出,李幽昌笑着叹了一口气,叹息声里却含着一抹肯定之意。
大概就像是在说“我就知道鹔鹴你不会被这些情情爱爱之事所迷,会执着于拷问出真相”这一类。
但范随玉吃了这一记鞭风的威慑,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没有就此痛哭流涕地按照谢琇的推论招认,而是一昂首,凌乱的长发沿着两颊分开,露出她那张已经带着几分狠意的脸。
“我没有说谎!”她尖声大叫道。
“高大哥那个相好,名叫谢琇,乃是定仪宗的首徒,一查便知!”
谢琇:……!
终于,又从范大姐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有丝恍惚,就仿佛那一天在兴溪城附近的那座小村庄里,听到范随玉在高韶瑛面前极尽诋毁她之能事,并且对高韶瑛说出“高大哥,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可是那个小姑娘会”的那一刻,那些穿过无数陌生的时光的洪流,再度涌到了她的面前一样。
她一时缄默无语,李幽昌倒是生出了几分兴趣。
“哦?还真的有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