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书桌前,发现桌上的那份信不见了,脸色微寒。
等容落烛小心翼翼地捧着参茶回来,君若寒已经坐在椅子上看书。
“王爷王爷,我刚沏好的茶,你快点喝。”
容落烛要把茶交给他,他却不接,而是定定地看着她。
“王爷,你看着我干什么?”容落烛的手快烫红了,连忙说:“你快点接呀。”
可君若寒不说话,也不接过茶,就那么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罪人。
容落烛只好把茶放在桌上,看他这表情便知道是不高兴了。
“王爷,我做错什么了么?”
“那你做了什么。”
容落烛一脸郁闷,她能做什么啊?!
她挠挠头,“我来给你收拾书房啊。”
“你确定你只收拾了书房,没做其他事情么。”
上早朝前他特意在桌上放了封信测试她,看她会不会藏起那封密信。
果然,回来之后那封信不翼而飞,容落烛并不似她表现得那样天真无邪不谙世事。
“你只让我收拾书房,我能做什么事情。”容落烛后退一步站好,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忍耐。
“王爷,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明说?”
“我桌上有封密信,你藏到哪去了。”
君若寒的脸色比墨汁还黑,若是平时定会吓到容落烛,但此时不会。
她沉思片刻,忽然打个响指,“那封信是吧?我怕信会被风吹飞,我特意夹在书里呢。”
容落烛跑到书架上找到一本《史论》,翻开果然在里面。
她把信放在君若寒面前,“王爷,这封信要是真那么重要你就收好了别乱放,今天是我来收拾,要换做是别人不一定会打开看呢。”
君若寒修长的手抓着信,翻来覆去地看,却没打开。
他用蜡油封住信口,要是容落烛打开看过,一定会有痕迹。
这信跟他出门前一模一样,说明容落烛真的没有打开看过。
见他沉默不语,容落烛小声问:“怎么了啊?不是你原来那封信吗?”
“是。”
容落烛松一口气,“那你干嘛表情这么严肃,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君若寒没解释,随意把信丢进抽屉里。
“你出去吧。”
“我是可以回去了吗?”容落烛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只要君若寒点头,她就马上冲回鸳鸯阁。
“想得美。你见过谁当差只当这几个时辰的。”君若寒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政论,细细阅读起来,“去门口候着去,一会我叫你进来你再进来。”
“哦——”
容落烛失落地朝门口走去,娇小的身影在地上拖出一道长影子,看得君若寒勾起嘴角。
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这丫头是不知道在他的书房当差已经是最舒服的差事了。
容落烛站在廊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打了七八个哈欠,抱着柱子昏昏欲睡。
侍卫们看她这深思困倦的样子偷偷笑她她也没发现。
君若寒等门关上才拿出密信,这封信昨晚他已经看过,特意又密封起来测试容落烛的忠心。
信里只有一张白纸,但君若寒把它平铺在桌上,用毛笔蘸一点墨水滴在纸上,没多久纸就显出了两行字:
望王爷好生照顾小女,小心苏相。
这是容落烛父亲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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