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搀扶着老夫人到了来,又搬把椅子放上,老夫人且坐上。
下人摘下黑布袋,主持眼睛眯了又眯,才看的清楚,这老太太他识得,未曾想那事就这么暴露了。
老夫人皱着眉头,“说,那日批语,可是有人指使你这般做的?”
主持不敢吱声。
郑嬷嬷使个眼色,守着主持的下人就一棒槌打在了他的腿上,他瞬间就嚎叫一声。
那主持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行的就是招摇撞骗之事,瞬间疼的脑袋上冒冷汗,怎么可能忍得住,
“我招,我招。”
他连喊两遍,忍了一会疼痛才又开口,“确实有人指使,但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啊,只隐约知道是个女子,那女子虽然改换穿着男装,但我眼毒辣,一瞧就知,不过那女子脸上糊了东西,面容是瞧不清楚的,咱做的这事不问来路,只担管把事做好就成。”
老夫人又问了时间跟地点,才由郑嬷嬷扶着出了柴房,心下了然。
“那日不就是泽兰带着去龙泉寺祈福的时候吗?因着下雪还耽搁了好些时日。”
郑嬷嬷一时不敢多说,“老夫人,这么瞧着也不能确定是大夫人做的,毕竟她与沈姨娘也没什么大的厉害冲突。”
老夫人是了解大儿媳妇的,性情是高傲的,应当不会做下这等事来构陷。
郑嬷嬷陡然又想起另外一人,“五姑娘,五姑娘也在其中。”
老夫人轻摇了摇头,“你觉得她有那个脑子?这丫头这段时日卖乖听话,不过是大了,知道婚事是在长辈手中抓着,她若是真机敏,也不会到如今了。”
“那依老夫人之见,是谁呢?”郑嬷嬷也觉得老夫人说的对,若是那日是四姑娘陪着去的,她都能相信是四姑娘下的手,可五姑娘确实。
老夫人也是发愁。
“且先如此罢,把那和尚送官,既然这人是咱们府内的,那早晚还会出手,露出马脚。”
郑嬷嬷也只好如此。
周怀宁知道老夫人为自己相看亲事,虽说儿女亲事是要父母说过的,但她那个父亲肯定是全听老夫人的,而新来的夫人,也应该并不会多言,毕竟她新入府的,无子嗣傍身,前面夫人留下的嫡女婚事,她也管不上,所以这对父母与她来说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你让人把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到冀州,差不多半月就能来回。”
她信中让外祖父外祖母为自己张罗婚事,就连人选她都给定下了,是去岁的进士,姓唐,单字晋,祖上最高官至南京兵部尚书,只可惜后面子孙皆不成器,到唐晋这一脉家中基业也只有水田几十亩,一座院子,但唐晋此人学问通达,性子沉稳,上辈子周怀宁是在徐降的口中听说过,他外放为官到了河南,吏治清明,是个好官,但因不贪污受贿,只靠俸禄,家中日子过的也艰辛,所以一直不曾婚娶,也因不行贿,官位几年不曾动过。
她想若是能得此人为郎君,日子也应当能过好吧,他做官如此,做人定然不会太差,也只是没银钱,可她有银钱,既然官位不曾挪动,那正好,她觉得偏安一隅也好,不用搅到这京城的是是非非,又无父母亲,只余一位年迈的祖母,她过去定然也会好好侍奉,怎么想来,这日子也会安稳,比在周府内要过的静心。
八月中秋将至。
周京墨带着人回娘家,还特意带来了一箱笼的螃蟹,她身穿一对襟白纱衫,桃红比甲,堕马髻斜插着一根并头莲花簪,依旧十分贵气。
立雪堂内是坐满了人,热热闹闹的。
“这螃蟹是下面的人送到侯爷的,嫂嫂特意让我带上来给您尝尝,说是阳澄湖的,还带了几瓶茅台呢,一会咱们一家人好好吃喝上一番。”
老夫人这几日都不开心,这闺女回来可算是把面子给撑了起来,谁家女儿有她家这般风光。
“好好,你大哥哥几人都在家呢,可等着呢。”
茅台只有宫里有的,定是皇上赏给侯府的。
这般说了好一会话,就让她们就都先散了回去,等一会用午膳再一起来。
周怀宁能感受到姑母落在自己身上似有似无的眼神,想来为自己选的婚事是近了一些,她跟这姐姐妹妹们一同出去。
一直到厅内只有她们母女二人。
老夫人没把沈清的事情告知任何人。
“怎么样,可有什么进展?”
周京墨笑着点头,“母亲,可想攀上徐家?”
老夫人来了兴致,京城里姓徐的不少,可能叫的上名号的也只有徐降了。
“徐詹士能娶了咱们五姑娘?”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呢?不是听闻他已经定下亲事。
周京墨哎呦一声,“母亲想到哪里去了,怎么可能是徐詹士,不过说不定过阵子就不是詹士了,可能是兵部右侍郎。”
老夫人也是没想到这位果真是受圣上赏识,“那能是谁?”
“徐南,徐降的幼弟,虽说纨绔了一些,但也是个好孩子,怀宁貌美,最是能迷这个年岁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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