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管道传来的嘶嘶声中仿佛都混杂着呢喃模糊的低语。
贝拉佐夫身体有些摇晃,但很快他便稳定下来,迈步朝着蒸汽核心的方向走去。
一名牧师正在阀门前摇晃熏香,他突然转过头,看着正走进机械舱的将军,其胸口别着的教会徽记似乎染上了一层油污,让上面的神圣符号显得模糊不清。
“将军?”牧师好奇地投来视线,“您怎么突然来这儿?这里的……”
“我来看看……蒸汽核心的情况。”贝拉佐夫说着,目光落在牧师手中的熏香炉上。
这小肉球在空气中轻轻摇晃着,上面睁开了一只苍白的眼睛。
他又抬起头,看向那些正在运行的蒸汽机关,以及那些嘶嘶作响的管道系统。
从蒸汽管道中逸散出来的气体泛着血色,飞快旋转的齿轮边缘模糊而扭曲,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寄生在这套庞大的机器里,用它充满恶意的灵魂取代了原本神圣的蒸汽。
机器已经被污染,正处于亵渎状态——这个念头在贝拉佐夫脑海中浮现了一秒钟,但紧接着便随风而去。
可他仍然走向了蒸汽核心的控制台——哪怕这庞大的“钢铁心脏”此刻在他眼中一切正常,他也慢慢向控制台伸出手去。
“将军,”一名身上蹭着油污的机械师突然从旁边走来,伸手挡在控制杆前,“您可别碰这些,机器有时候也是很脆弱的。”
贝拉佐夫抬起头,看了机械师一眼。
后者只是眼神平静地回应着他的目光。
但突然间,这名机械师的嘴唇蠕动了几下。
贝拉佐夫略一皱眉,从机械师的唇形中读出了几个单词——
“机器中邪,无法关闭或破坏。”
贝拉佐夫怔了一下,紧接着便看到机械师侧过身,一边摆弄那些操纵杆一边微微蠕动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