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放下书,“我可以不读书吗?”
“可以。”
“真的?”阿玥双眼放光。
“只要你当得住你爹爹问。”
阿玥刹那泄气,捧着书回屋读去了。
李纤凝看着女儿,不失望是假的,她不读书因她志不在此,阿玥不读书,是因为她蠢笨,一段话今天背下来,睡一觉醒全忘了,比方说子罕篇,学了三四天了,还在开头一句话上打转,仇璋给她讲解她总表现的一知半解,过后又忘了。连她偶尔听一耳朵也会了。
女儿终究不聪慧,李纤凝叹息。
花解二人酉时一刻过来的。当初李纤凝随夫上任,解小菲吵吵嚷嚷撒泼打滚说什么小姐身边不可以没有他,一哭二闹三上吊要跟过来,花露没主见,全凭他做主,李纤凝便携了他们夫妻二人来,到了夷陵,仍叫解小菲在县衙里做事。
解黄跟在主人后头,老了,没了当初的活泼劲儿,懒懒在李纤凝的凳腿边蜷下。
阿玥看到解黄,抛下书,飞奔出来同它玩耍。
李纤凝斥她,“没规矩,怎么不叫人。”
阿玥站起来,叫了一声“姨母”,一声“姨父”。
解小菲立刻纠正,“什么姨父,是舅舅!”
解小菲不乐意阿玥管他叫姨父,那样一来岂不成了花露和李纤凝关系近,他和李纤凝关系疏远?明明他和李纤凝关系更近,坚决不许阿玥叫姨父姨母,要叫舅舅舅母。这一来花露也不不愿意了,说明明她和阿凝关系好。双方相持不下,最终决定让孩子各叫和的,把一家人叫的像两家人。
阿玥改口,“舅舅。”
解小菲立刻眉欢眼笑,“这就对了嘛。”
李纤凝说:“小杞给你们捎了布料、衣物,首饰,还有一些长安特产,你们一会儿回去记得带走。”
韩杞从军八年,赶上战事频仍,外有番邦犯境,内有节度使作乱。勋官十二转,转了六转,如今已是正五品上的上骑都尉,兼领正五品下宁远将军的武散官衔。再也不是当初的小小衙役可比。
解小菲立刻扑过来问,“小杞有给我写信吗?”
“没有。”
“那他给小姐写了吗?”
“写了。”
解小菲撅嘴,嘟囔,“凭什么给你写不给我写,心里一点儿没我。”
“东西捎到不就得了,他又不善言辞,你叫他写什么信。”
“可是小姐有信。”
“要不我拿我的信跟你换他给你东西?”
解小菲说那算了。
饭烧好了,仇璋还未回来。解小菲说县里发生了案子,县令恐怕耽搁住了。素馨问什么案子,解小菲说是去年闹的沸沸扬扬的孕妇案,如今凶手又来作案了。
“把身怀六甲的孕妇肚子剖开取走胎儿的案子?”
“就是这桩。”
“那岂不是又有一个孕妇被……”素馨说不下去。
“可不是嘛,这个畜生,真该千刀万剐。那妇人被发现时尸身已经臭了,腹腔遭人剖开,密密麻麻爬满了蛆蝇。”
“别说了……”花露带着哭腔,她一向听不得这些。
解小菲住嘴。
李纤凝默了半晌,这时说:“不必等他了,大家先吃罢。”
花露小声问:“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有他在反而拘束。素馨也坐下,叫小丫头们伺候。”
素馨说:“我去喊阿玥。”
人到齐了,汤饼上来了,一人盛一碗,十月的夷陵天气凉爽,正宜吃汤饼。
夷陵产稻不产麦,他们已经许久没吃过面食了。品尝着熟悉的味道,回忆着长安的繁华,东西两市,卖汤饼胡饼的铺子数不胜数,无论走到哪来,只要你想,随时可以来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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