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舒锦接到消息,手里的佛珠手串断落掉了一地。
红袖低声劝道,“娘娘别担心,她成不了事的。”
她苦笑,“顾明月死了,迟非晚也死了。她们都争不过我,全都输了。可是为什么,本宫还是开心不起来。”
红袖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如果至高无上的皇后都不开心,她不明白怎样才能开心。
仲秋将她送到迟非晚生前的房间门口,为她推开门。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去。
满屋的酒气扑面而来,赫连煊趴在桌子上,喝的已经快不醒人事,看起来颓废沧桑了不少。
她只是漠然的看着,觉得讽刺至极。
迟非晚至少还得到了他两滴鳄鱼的眼泪,她当年被他亲手射杀,比起难过痛苦他更多的是畅快吧。
“你来了…”赫连煊醉眼朦胧的看着她“晚晚见你都说了些什么?”
“她说姐姐是很好的人,她说本来想在江南女学当先生,做江南烟雨里一尾自由的鱼。”
“她说她和姐姐都错付了,她说来生不入帝王家…”
“哈哈哈哈哈哈…”赫连煊仰头笑的眼睛都红了,“她终究还是怪朕了…”
明明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赫连煊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我从不后悔让她进宫,这深宫太寂寥了,这个位置太高处不胜寒了,漫漫长夜太难熬了。”
他需要她陪着,不然他一个人太冷了。
他如果现在抬头,就会发现她的神色有多复杂。
江雪凝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让晚风吹进来,带走房间里浑浊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