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这些年训练蓄养的兵马近七万人,虽是精兵良将,但也难抵御整个北境的北胡兵力,据闻他们至少有上百万大军。
悬殊的数量带来的是天然的劣势。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一在于集结更多的兵力,二在粮草辎重的供给。
粮草这些年谢家已经囤积不少,加上谢昀先前抄没了严舟以及十几个大小世家的家产。
只是这些粮草分在各地,需要找到合适的路线运出来。
严峤熟知大晋各处地形地貌,带着谢昀派来的粮草官们以及几十位擅长推算的人没日没夜计算路线,一旦开战,将由他们保障前方源源不断的供给。
至于兵。
除士族的私兵之外,乡绅商贾也养着不少看家护院的府兵,比起普通百姓而言,这些人训练有素也更强壮。
罗纨之靠着打过交道的情分上前游说,无论是要还是赁,她也想要从中弄出一些人来。
不过这件事比她想像中还要难。
“若月大家缺钱帛,我还能帮上一帮,可我府上这两百护卫是我的夜里能睡着,白天敢出门的保障啊,您看,我家大业大,不少宵小之辈都盯着……”
又再者,嗅出动荡的征兆,急于避难的,更是拒绝道:“局势不明,身边若没有家里这些侍卫,就不知道哪一天给人抹了脖子,月大家也应该体谅体谅我们啊。”
话里话外就是侍卫不能借,粮草更不能少,这是他们生存的保障。
各人自扫门前雪,这是人之常情。
越是乱世,越要保全自己与亲人。
那么多陌生人是死是活,有谁会在意呢?又有谁能够在意。
罗纨之拧着眉,呆呆望着逐渐合上的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