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五日,岑勇都鬓角都有了白发。
他已经竭尽所能调来了物资,可药物还是无法送来。
博陵之外,已经有朝廷的军队驻守,食水物资都不好征调。
崔云昭沉吟片刻,道:“非常时机,非常手段。”
“已经死去的病患,不能一直放在城北义庄,需要尽快安葬。”
岑勇记心中一凛,抬头看向崔云昭,却看她面沉如水,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一定要取得药材食物,知道城外消息,否则,我们拖不到朝廷动手那一日。”
岑勇紧紧攥着拳头,他已经明白了崔云昭的意思。
次日清晨,岑勇要求开北城门,送出病患遗体安葬。
守城军亦是裴翊询新晋封上来的心腹,对岑勇这等老将丝毫不放在眼中,但当岑勇冲破城门,送出上百具尸身时,那名心腹刺史也有些慌了。
博陵多次上表,说城中没有疫病,病患都在好转,也无人陆续染病,可城外其他人是不信的。
尤其是裴翊询最厌烦这样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到要如何处置,也不想继续往里砸赈济,故而直接就下令封城。
这看似是个很雷厉风行的举措,但后续朝廷只封城,没有其他动作,就显得过分凉薄。
这不是保护其他百姓,这是直接舍弃博陵。
将心比心,实在令天下百姓齿冷。
看着这么多尸体,士兵们都慌了,纷纷往后退,没有人再敢上前阻拦。
岑勇很顺利出城,取得了物资,放在棺材中带了回来。
下午,他亲自往棚户区送药材。
崔云昭见他事成,心里也很高兴,道:“有劳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