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和畔儿吃午饭。”
裴缜坐到床前,拣两个枕头塞到林畔儿背后,使她舒舒服服靠着。
“有没有按时吃药?”
“二爷还不了解畔儿,吃药上从来不用费心。眨眼功夫,咕咚一碗全喝了,也不叫苦。”
裴缜闻言便笑:“我们畔儿最是乖巧。”
又问:“厨房可有白粥?”
“早上剩的,我热一热盛来。”
林畔儿盯着裴缜手里渗着油光的荷叶包裹,问:“什么好吃的?”
“剔缕鸡。”
裴缜解开麻绳,食物的香气伴随着荷叶清香一道逸出来,勾人食指大动。裴缜挟起一箸鸡丝铺在粥上,递给林畔儿:“吃吧。”
“二爷喂我。”
她近来过于娇气,裴缜也乐于宠她,白粥混着鸡丝舀起一匙送到嘴边。
林畔儿乖乖吃下。
“二爷也吃。”
“嗯,我也吃。”
裴缜喂她一匙,自己吃一匙,一碗粥很快见底。
“还吃吗?”
“吃。”
另一碗一般一样吃法。
何婆和六饼隔帘看着,牙没酸倒了。
“哎哟哟,这都多久了,按理说新鲜劲儿也该过了,二爷怎么就不腻呢,对畔儿百依百顺,想当初我那死鬼丈夫对我有这一半用心,我也不是后来的光景。”
六饼捧着腮说:“畔儿姐姐是杏仁酥酪。”
“什么杏仁酥酪?”
“初尝微苦,细品现出丝丝甜意,进而清甜,食百盅不觉腻。”
“毛小子,哪整的词儿?”
六饼笑嘿嘿:“二爷私下里和沈爷说的。”
两碗粥皆吃光光,荷叶上剔缕鸡也见了底,仅剩灰绿灰绿的荷叶一擎,汪着油花,被狸奴叼闻着香味儿叼去耍。
林畔儿心满意足揉肚子。
“小心揉开伤口。”
“这两天伤口痒痒的,何婆说是在长肉芽。”
“你这皮肉是愈合得快。”
林畔儿瞻望窗外的明媚光景,语声幽幽,“春光这样好,原想和二爷踏春。”
“你好好养伤,兴许还能抓住个春尾巴。”
边说边起身:“我得回寺里了,想吃什么,晚上给你带回来。”
“别的不想,就想二爷。”
“我还没走呢。”
“我已经开始想念。”
裴缜为之心折,俯身亲吻她额头:“黏人精。”
林畔儿仰起头,故意叫他亲到嘴巴,两唇相触,顿时缠缠绵绵,谁也不能别离此。几乎吻到窒息,再挨延不得,趁着林畔儿痴痴迷迷,裴缜霍地抽身。林畔儿伏在枕上,如饮仙醴,颊边绽开红花二朵。
裴缜傍晚归来,走至窗下,听屋里欢声笑语,还当是沈浊来了,进门方知是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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