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去她家吃过好多次饭了, 虽然也只是去吃饭,吃完帮美惠姨收一下碗筷就走,基本不会多待, 但美惠姨还是给他准备了区别于客人们的拖鞋。
但两者之间应该还是有不同的。凌越这样的做法, 仿佛是在特地告诉她:“我一直有为你再来我家做好准备。”
她不动声色,“谢谢。”
凌越:“不客气。”
凌越的家依旧是一览无余的极简风格,宋悦词把保温桶放到餐桌上,就看见凌越从一旁的柜子里抽出一条浴巾。
“你要去做什么?”
凌越:“洗澡。”
虽然用手感受根本无法知道凌烧具体烧到了几度, 但能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低烧。运动员的身体素质都这么不同于常人的吗?!宋悦词过去拉住了浴巾一角, “你等一下,你在发烧。”
凌越:“我知道。”
“你头不晕吗?不会洗着洗着就因为空气不流通晕过去吗?”
凌越:“不会, 但是如果发生了你到时候不会不管我吧?”
宋悦词:“那我把汤放在那里了,你等会记得倒出来喝。”
“你要走了?”凌越很认真地看着她,但他一句多余的话也没继续说,他关浴室门之前,只说了一句:“那谢谢你的汤。”
但他带着一身热气和水汽从浴室出来时,却看到了宋悦词的背影,桌上还放着她从家里带来的退烧药和水银体温计,他万年不用的保温杯也被找了出来,正在桌上冒着热气。
这是一个让他太想从后面抱住宋悦词的场景。
凌越压下心思,“你没走啊?”
宋悦词把体温计递到他面前,“含着,放在舌头底下。”
凌越一边说着“我没烧傻,不至于。”一边从她手里接过,乖乖放进嘴里。
等宋悦词从他那一点烟火气都没有的厨房找到勺子出来, “差不多了,多少度?”
凌越举着温度计,冷静淡定地回答道:“38.9。”
宋悦词:“你随行的医疗团队呢?还是给他们打电话吧。”
凌越耍赖皮,“不要,哪有这么夸张啊,你太不相信我的身体素质了吧,而且他们来了好麻烦啊……明明只是发烧,到时候却要给我做全身检查……”
可能人在不舒服的时候都会变得软呼呼黏糊糊,凌越这种平时气势压人的尤其。
宋悦词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那把汤喝掉,然后把药吃了去闷着发汗。”
凌越两指并拢放额角,朝她做“yes,da的手势。等喝完汤,他缓慢地眨了眨略感沉重的眼皮,“好像是不该洗澡的。”
他吃下退烧药被宋悦词赶回了自己房间,躺到床上那一刻才感觉到自己真的在宋悦词面前强打起了太多精神。
宋悦词没有进过他的房间,所以在听见房门口的脚步声时凌越没来由的紧张了一下。获胜前的最后一球,不小心踩空的一级台阶,突然有了可以并列的存在。
宋悦词看起来自然得多,她轻轻推开房门后把包了冰袋的冷毛巾放到了凌越额头上,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凌越看向她的眼神透着些懵。
“你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应该就会好了,保温杯里的水温度喝起来应该正好,如果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吧。”
凌越慢慢地点了点头,“我家密码你应该记得了吧?”
“嗯,记住了。”
凌越看起来心满意足了,他闭上眼,“那晚安。”
宋悦词放轻脚步准备出去,手触上门把手的时候天空突然降下一道没有任何预兆的雷。
轰隆一声巨响,仿佛要撕破天空的气势。美惠姨说的“最近根本不准的啦”的天气预报,在此刻证明了自己。
“你怕打雷?”凌越本来侧躺着悄悄睁眼目送她离开,看到她突然变得僵硬的背影后立刻坐了起来,宋悦词给他盖好的被子立刻从肩膀滑落。
宋悦词不怕打雷,但伴随着这声雷声的还有她震动起来的手机。未知来电她一向不接,但对面很有耐心,被挂断后间隔仅两秒,她的手机就又震动了起来。
这种风格,即使未知,她也知道是谁。好像拉黑多少次都不管用,怎么换号码都无济于事。
宋悦词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时候不应该依靠任何人,否则再次遇到类似的情况,就会下意识想起对方。
这是危险的沉沦信号。
她回过头想说没事,可凌越额头上放着的冰袋毛巾已经被他放到了一边,他又向她招手,“宋悦词,过来,你怎么了?”没有藏住任何情绪,他就是在担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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