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是为了快乐的,是为了获取幸福的,不是时时刻刻惊弓之鸟一般感到痛苦。可宋悦词是真的觉得自己毁了他的人生,只要看到他,她就会开始责怪自己。
她只是站在那里,不声不响的,但就是让人觉得,她快痛死了。
过去是丢不掉的。
像生了一场重病,花了无数精力心血自我抗衡,终于治得七七八八。在快要好的那段时间,却又遭受了一次巨大的意外。于是,之前的所有都成了白费。
一夜之间,回到原点。
就像宋悦词,她自己努力挣脱沼泽,所以可以看见头顶温暖又明亮的太阳。但那些锋利的像刀一样的画面和过去还是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会突然觉得疼痛,会突然蹲下身去抱住自己,会下意识挡住自己的脸摸向自己的腿,会在下楼梯时恍惚,伸出手要去拉住谁的模样。不知道是拉住她自己,还是凌越。
“我们分手会让你觉得轻松是吗?”凌越面无表情转过了身,他语气变得轻松,仿佛完全不在意,“那就分。”
只是眼泪直接从眼眶坠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却总是为了宋悦词掉眼泪。
宋悦词曾经问过他,“那你输的时候哭过吗?”
他那时觉得好笑,于是用手指点她的额头,“怎么可能啊。”凌越把她从耳廓滑落的头发整理好,“你不会觉得我是特别容易哭的那类人吧?我其实是天生缺少眼泪的那种人,我印象里都没什么哭的记忆。”
原来不是缺少眼泪,是他的情绪被控制得很好,他是自己绝对的掌控者,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轻易掀起他的脆弱造成他的痛苦。
可是宋悦词,总是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凌越回云安墅整理了行李。印象中好像也有过一次的,但那次,他连夜把行李箱拿回来了。但这次没有,他个人团队的车停在一边,美惠姨以为他要去训练,但凌越的回答是:“我不回这里住了。”
美惠姨显然是意外的,“不回来了?”
凌越答得干脆,“嗯,再也不会回来了。”
宋悦词就站在阳台上平静地看着,手里抓着一件很显然不属于她的衬衫。
她在凌越整理行李时去了一趟,凌越看到她后冲在整理的所有人做了个出去的手势。
他那时可能还抱着宋悦词冷静下来了,应该是来和好的想法,所以下意识就把行李箱往边上踢了一脚。
但宋悦词手里抱着件衣服,“还你。”
凌越:“你觉得我缺衣服?”
宋悦词摇头,“衣服口袋里有你的卡。”
是很久以前和宋涛席止一起去吃火锅的时候,因为店里提供的围裙磨脖子,所以凌越脱了外面的薄外套给宋悦词挡油点,结果价格是宋悦词那条裙子的三倍。
凌越不在意,宋悦词觉得随性也不是这么个随性法,所以一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洗油点,结果连凌越的银行卡也洗了,她从白色小盆里抓起那张湿淋淋的卡时一脸不知所措。
凌越当时就靠在一边摇着头哄她,“都说了你的手跟我的衣服比起来贵多少倍啊,不过我们宋悦词,真是厉害,钱越洗越多耶。”
之后凌越就一直没穿那件衣服,银行卡随手揣在口袋里,继续用来给宋悦词挡油点用。
凌越偏开眼冷哼一声,“我缺钱?我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钱。”
“宋悦词,那就如你所愿,当我们没认识过。”
猛兽因为爱而做成的止咬器碎了一地。他再也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凌越,夺目的气势和危险的侵略感,他那么骄傲的人终于不再为她低头,要她自食恶果。
他清晰划开两人之间的线。仿佛他不靠近,宋悦词永远也靠近不了他。这样也好,宋悦词想,这样也好。
我觉得我是他平坦顺利又令人艳羡的人生里那块狠戾磨人的绊脚石,他却觉得遇到我是最好的事,是他人生里最大的运气。
这对他来说,本身就不公平。
只是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凌越还是开了口,“宋悦词,所以我的爱并没有治好你吗?”
宋悦词停了一步,她并不回头,“是因为你的爱太好了,它不该被用来治病。”
第54章 然后呢
“睽违赛场一年半, 我国男子网球单打选手凌越在不久前落下帷幕的法国网球公开赛中力压群雄,一举夺冠!这是凌越在个人网球生涯中收获到的第一个公开赛冠军,也是我国网球男子单打选手取得的全新荣誉, 让我们再次祝贺凌越选手从此踏上他的大满贯追寻之路!”
美惠姨在听到宋悦词下楼的声音后第一时间关掉了电视,体育频道主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起身就往厨房走,“小词醒了?昨天好晚才回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下楼的宋悦词露出个浅淡的笑,“时差好像还是没倒过来。”
美惠姨给她盛了半碗小米粥,“那先吃点东西, 吃完再去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