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猜错,大概是类似“狗”相关的词汇或者语句吧。
他的心情没什么太大的波澜。细微的声音在说着什么,可能有愤怒,可能有别的什么……但他自己奇怪地没有因为这个产生太强烈的心情。
甚至他还有空在下一条指令出现之前冷静地做出分析:他早上为什么会因为贝尔摩德的态度而失控?是因为他……认为贝尔摩德本该是那个或许能帮助他的人吗?
……这么说来,他那时候好像确实有过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尚且没有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危险性的穿越者,也曾经在天真的时候在心中自顾自地给人套上滤镜。
——觉得贝尔摩德是那个立场不坚定的人,觉得琴酒杀人不眨眼……但这已经是对他而言足够真实的世界,他本该更早地认识到他们都有立体的一面。
“上辻先生。”耳机里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维,“请您先开始吧。”
*
第一刀切在了朗姆的左腿膝关节位置。
上辻选的位置很好,出血量不算大,但从对方的反应来看,疼痛感应该相当强烈。
他等待了一会儿,然后把那里的伤口又扯开了一些。生理盐水做过配比,这次就没有灰原……宫野志保提供的镇痛药物了。
液体浇上去的时候,伤口附近的肌肉剧烈地颤抖起来。上辻没有抬头。无论朗姆是在惨叫还是咬紧牙关忍耐、又或者他决定说点什么,这都不关他的事情。
十分钟内,朗姆手肘和膝盖的位置都被他做了处理,再过去十分钟,他的指甲被掀起来了三个——
“可以先停下了,上辻先生。”
耳机里传来了新的指令。
他在心底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朗姆的性格有苟且偷生的一面。他一方面有强盛的欲望、一方面又格外无法忍受自己受制于人。这场审讯说是他来动手,实际上物理上的疼痛并不是最主要的压迫,心理上的压制才是重点。